施傅兴喉咙动了动,明明被说动了,表面还装模作样道:“…不怎么样。”
邬颜翻了个白眼:“夫君肯定在撒谎,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女人伏小做低吗?”
尤其施傅兴这人,以前的时候,对待自己可是说一不二,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她就不信他不动心!
施傅兴没有再开口,邬颜便作势要将黑布挪开:“好啦,既然夫君不愿意,颜儿现在就揭晓答案!”
她的手刚刚放到黑布上面,就被施傅兴握住:“咳,为夫觉得,做事情不能轻易放弃。”
所以他并不是因为因“奖励”才去猜的。
口是心非!
邬颜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看破不说破,狡黠笑了笑:“那夫君继续猜吧。”
施傅兴点点头,开始认真观察。
之前他猜测是书画框,此刻再看,却发现有所差别。
黑布下的东西虽然有棱角,但并不像书画框似的规整,而且体积大,半人的高度,他想到什么,抬头四处观察。
见状,邬颜好奇:“夫君在找什么?”
一望无际的草坪,柳枝随风飘摇,依如女人家婀娜的腰姿,相约而来踏青的百姓各自聚在一处,施傅兴的目光快速在他们身上掠过。
不远处,几个孩童跑来跑去,他们手上拿着一根形如木梭的东西,一头绑着细细的鱼线,另一头,则是天上飞翔的纸鸢。
施傅兴眸光微闪。
那些小孩子的鸢,大小只有黑布包裹着东西的一半,但想到邬颜的性格,施傅兴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夫君?夫君猜出来了吗?”邬颜笑嘻嘻地在男人面前走来走去,远离人群,她的面纱只挂在一边,露出的精致容貌,漂亮的如同仙女。
施傅兴勾起嘴角:“猜出来了。”
“是什么?”
男人伸手指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风筝,笃定道:“颜娘带的,必然是纸鸢。”
说完后,他得意地看向邬颜。
他以为邬颜会惊讶,然而,施傅兴并没有在邬颜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
女人仿佛是早就预料到他可以猜出来一般,或许说,邬颜提出这个赌约,便没有让施傅兴失败的打算,她眨眨眼睛,卷翘的睫毛随着闪动:“夫君你好厉害啊!”
施傅兴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但没有细想,因为那边邬颜已经将黑布掀开了。
也是如此,他差点儿怀疑自己的眼睛。
只见邬颜的纸鸢和别人都不同,它的大小并不仅仅有半个人,等到将折起的竹撑展开,已经扩大成两个人的长宽。
实际上也的确是两个“人”。
施傅兴震惊地看着邬颜画的卡通人,有些不忍直视。
这......是什么?
“夫君,颜儿亲手做的纸鸢,你喜不喜欢啊?”
邬颜为了展开这个“庞然大物”,累得出了一身汗,鼻尖冒出小小的水珠。天知道为了做这个东西,她和安儿接连忙了七天的时间,最终才在纸鸢师傅的帮助下,彻底收工。
她觉得施傅兴读书太累,远在京城,又没有小三爷和他踢蹴鞠,每天只在客栈读书,久而久之,怕是要抑.郁。
“你,亲手做的?”
闻言,原本觉得不忍直视的施傅兴顿了顿。
“当然了。”邬颜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她只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要说出来,她指着两个卡通人:“蓝衣服的是夫君,粉衣服的是我。”
施傅兴:“……”虽然很感动,但他为什么被剪短了头发!?
邬颜也不知道男人的纠结,她抬起脸,委委屈屈地撒娇:“为了做它,颜儿好累的,手都被竹片划破了。”
说着伸出一双柔荑,白皙的手指上面有几道浅红色的划痕,其实并不严重,但施傅兴看见后却心疼不已。
他拿出手帕,替邬颜抆掉脸上的汗珠,再看那丑丑的纸鸢,也变得可爱起来,这可是妻子亲手为他所做的生辰礼物,比那些孩童的纸鸢要好看!
放纸鸢并不难。
施傅兴本不想当着那么多人跑,这实在不和礼法,邬颜便说如果他不放,自己就去放,到时候专往有人的地方跑,才不管他呢。
施傅兴哪里同意,他接过来,在邬颜的摇旗呐喊下,将巨大的纸鸢放到了天上。
算了,反正也没有人认识自己。
……
狗蛋今年八岁。
他的爹娘是卖肉包子的商贩,因为从小就能够吃肉包子,他比其他同龄的垂髫小儿长的都要壮,所以是个小霸王。
今日爹娘好不容易休息,带着狗蛋来郊外踏青。
小孩期待这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