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陆南蓉不明白,她虽然和男子接触不多,但也见过施傅兴送给邬姐姐头簪,要不就是家里的表姐表妹,收到的都是胭脂水粉和首饰。
钱廊的“奇怪”礼物,陆南蓉是第一次见到。整个人都懵了,难道是想让她和他一块儿当纨绔?
又或者,故意用草编蛐蛐给自己传递秘密消息?
左想右想,始终想不明白,陆南蓉合上盒子,干嘛这么难为自己呢,不如去问问邬姐姐!
说起来,邬姐姐他们怎么还没有来呢。
陆南蓉领着檀云准备出门,刚出院子门便遇上了陆母:“娘,您怎么来了?”
“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去?”
“不做什么啊,”陆南蓉笑了笑,“对了,娘,上次的拜帖,管家有没有去回复他们吗?”
“你要去找那个书生?”陆母没有回答,而是面沉如水地询问。
去找邬颜姐姐,也的确会见到施傅兴,陆南蓉没有察觉问题,便点点头:“嗯。”
“哼,不准去,檀云,把小姐带回院子,这几天不能出门!”陆母突然变了脸,声色俱厉。
陆南蓉愣住了,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可惜,陆母却不再多说,安排几个护院将陆南蓉的院子看住,然后便无情地离开。
一个有妻的穷书生,还不一定能考上进士,她是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迈入火坑!
。
观庆二十年春。
京城内城东南方,贡院的大门打开,考完春闱的书生从门里蜂拥而出,各自脸上的表情都不同。
邬颜站的远远的,一眼便从人群中看到了施傅兴。
对方模样俊朗,身材高大,玄色衣裳让他穿出了冷肃的感觉。
春雨料峭,最近几日天气有些凉,大多数考生都冻的嘴唇青紫,这段日子施傅兴坚持运动,身子骨比其他只知道读书的考生强健,此刻只是有些疲惫。他一出来便四处观望,看到邬颜的那一瞬间,嘴角翘起弧度。
“颜娘。”
“夫君!”邬颜眉眼弯弯,面纱下的笑容比太阳花都灿烂,她伸出手,想要接过男人提着的考篮,“夫君辛苦了,恭喜你终于可以解放!”
施傅兴听得好笑,身子避了避,没有让女人提东西:“还有殿试,为夫不能懈怠。”
邬颜哼哼,娇俏道:“夫君肯定会考上的,秋闱和殿试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哦?万一考不上呢?”
邬颜笑呵呵贴近了一些,借着长袖的掩盖,她握住男人的手,开玩笑道 :“夫君这么厉害,肯定会考上的!以后,颜儿就当个咸鱼官太太!”
感受着手心里的软软的小手,施傅兴耳根红了些,但没有松开:“呵,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两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宁邵也出来了,值得一提的是,对方居然是和贾子宏一块儿出来的。
也不知道贾子宏是何时赶来京城的,邬颜看见他就想起庚双,那个恋爱脑的姑娘,算算时间,已经怀孕七八个月了吧?
贾子宏没有过来,远远朝着他们点点头,便坐上一辆看着就豪华的马车离开。
而宁邵,则完全没有施傅兴和贾子宏游刃有余的样子,整个人如同游魂,晃晃荡荡。宁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在对方跪地之前将人扶住。
“怎么了?”
“完了…爹,我考不过了……”都说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宁邵知道自己不是个读书的苗子,乡试凭运气考上,会试却没有那么幸运了,“爹,儿子对不起你啊!”
一边说着一边抱住宁父,大哭。
“……”
宁父大庭广众下被儿子这样抱着,只觉得脸皮都丢尽了,眼看一巴掌就要落到头皮上,最终还是轻轻摸了摸:“行了,也没指望你能考上,就你这水平,你爹我又不是不清楚。”
邬颜也安慰:“宁公子觉得题目难,其他人肯定也觉得难,大家都差,录取的时候还是按照排名。”
宁邵吸了吸鼻涕:“施兄呢?”
施傅兴顿了顿,斟酌道:“还行。”
宁邵:“……”
呜呜呜呜,完了完了,他考不上了,还是早早准备回家做木工吧。
不管怎么悲伤怎么欢喜,会试终究是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邬颜拉着施傅兴出门,美其名曰好好放松一下。
只有休息够了,才能更加投入地准备殿试。
对此,一向不爱出门的施傅兴,居然破天荒地同意了。
邬颜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高兴地跳起来亲了对方一口。
而后脸颊羞得红彤彤如同喜烛,她发现自己最近在施傅兴面前变得有些幼稚,但这种变化,自己并不反感。
三月杨柳依依,草长莺飞,城外有一处广阔的草地,许多百姓来此踏青。
邬颜一大早,借用客栈的后厨做了吃食,又拿着一个用黑布裹住的东西,和施傅兴一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