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傅兴将碗里的山药鸽子汤全部喝光,末了沉着脸,实际内心气冲冲地又给自己舀了一大碗,糖雪球不爱吃,这个汤他倒是可以喝了吧!
热乎乎的鸽子汤又香又有营养,夜晚的秋风吹得身上凉飕飕的,一口汤下去,也不冷了,只觉得由内而外的温暖。
鸽子肉鲜嫩,吃起来好咀嚼,又加了枸杞、麦冬,吊出来的汤咸中带了点点的甜。
除此之外,山药豆煮的酥软,根本不需要用牙齿,刚入口就像融化一般,施傅兴本来还是单纯为了多吃点儿,结果越吃越发现这道汤菜的美味,一不小心,三碗下去了。
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好在其他人大概是吃了太多的糖雪球,肚子被撑饱了,反而鲜美的鸽子汤只喝了一点儿,导致那一锅汤最后还剩下半碗。
见此情形,施傅兴干脆把剩下的也包了。
夜色渐浓,马车夫回到马车上,宁邵父子俩也吃饱喝足,回房休息。
邬颜烧了一壶热水洗漱,她可是女人家,不能像这些男人似的不讲究,直接用冷水洗漱。
漱完口又抆了抆身子,邬颜收拾得快,脱掉外衫后躺到了床铺的里面,裹着香喷喷的被子,真实感受到不用赶路的幸福。
虽然他们租的马车空间很大,足以让人躺下来,但再大也无法像床一般,而且两个人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想着今天能睡到一起,邬颜心里有些紧张,她把这归咎于“近乡情怯”,即便她在这方面开放了些,实际操作毕竟只有施傅兴一个实验体,日子久了,感到紧张也是正常的。
胡思乱想着,那边洗漱完的施傅兴终于进来了。
自从邬颜变着法子给他补充维生素a后,现在的施三郎已经不像以前似的,天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吹灭蜡烛,摸索着走到床边,然后窸窸窣窣开始解衣。
黑暗中,听到动静的邬颜脸色有些红,她主动将被子掀开一个角:“夫君,颜儿已经暖好了床,你赶快上来吧。”
女人声音娇柔似水,施傅兴手上动作微顿,喉咙莫名有些痒,心中疑惑今晚喝了那么多汤不应该如此,一边不自觉加快速度,借着对方掀开的位置,躺了下去。
刚躺下,旁边便贴上来一个柔软的身子。
施傅兴一僵,近在咫尺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有所遐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这是在旁人家,他们不应该太出格。却不想,放在身上的手没有停下,一路摸索着胸膛往上,沿着脖颈准确无误按到嘴唇上。
施傅兴喉结滑动。
寂静的夜晚,咽口水的声音显得非常明显,邬颜笑了笑,她问:“夫君,颜儿想亲你,可以吗?”
“……”
他能说不可以吗?
施傅兴后悔方才没有将耳朵捂住,他被女人的话勾得浑身燥热,她总是这般,能够毫不羞涩地说出其他女人不会说出来的话,而他理应该拒绝的,可是内心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怂恿着他,去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夫君?”
邬颜不知道施傅兴脑中的天人交战,她觉得好笑,还是第一次有人把纯情和热情结合得恰到好处,让她每次逗弄时都有新的发现:“原来夫君不让亲吗?哎,那算了,我还是睡觉吧。”
话音刚落,邬颜便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像吃了太多糖雪球,齁得沙哑:“…别闹。”
“谁闹了?”邬颜当即装作不满意,“颜儿想亲夫君,夫君不答应,那只好睡觉咯。”
闻言,施傅兴觉得头疼,心情却像泡在了蜜水里,他其实也想的,但没有邬颜那样厚的脸皮,纠结了片刻,干脆翻身压过去,直接付诸于行动。
只是亲吻而已,不会做到最后。
这般说服自己,施傅兴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他的吻像他这个人一样,待人接物套着礼仪的壳子,刚开始咬着邬颜的嘴唇慢慢厮磨,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后面邬颜实在受不了男人的慢悠悠,手臂圈住对方的脖颈回应,上面的人才放开了些。
水声交泽,呼吸急促。
吻得久了,两人都有些.情.动,邬颜娇嫩的手四处煽风点火,她熟悉施傅兴的.敏.感.点,就像对方也熟悉她一样,空气越来越热,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一切水到渠成。
就在这时,施傅兴却停了下来,声音好像破锣嗓子:“颜娘,这,这是在别人家。”
所以,他们不能继续了。
邬颜睁开眼,紊乱的.喘.息有一瞬间的停滞。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睡吧。”
“……”
简单的两个字,邬颜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被拒绝后的羞耻感充满整个脑海,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愤怒之余,自然没有注意施傅兴话里的意思。
“夫君确定吗?”
女人垂下眼眸,非常坏心思地用手指弹了弹精神的某处,他今晚喝了那么多补汤,居然还能忍住,也不怕把身体憋坏。
施傅兴紧皱眉头,差点儿缴械投降,他点了点头,又想起黑暗中看不见,开口:“明天还要早走,颜娘,我们睡吧。”
邬颜嗤笑:“好吧,夫君愿意就行。”
说完将人推下去,自己转了个身子面对着墙壁入睡。
她生气了,决定再也不理对方。
月光皎洁,小院寂静到这剩下虫鸣。
有着黑暗遮掩,男人紧皱的眉头都不是那么明显,因为喝了过多补汤,他的心情连同着身体反应都莫名有些烦躁,仿佛胸口压着什么东西,让人觉得憋闷。
偏而他自己不清楚是补汤的作用,只羞愧于自己意志不坚定,越发沉溺于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