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句胖子便问:“不知道夫人的炒田螺是从哪里买的?不瞒你说,王某一直在找炒田螺的摊子,奈何最近对方没有出现,实在着急。”
邬颜笑了笑:“公子说笑了…”
“呵呵,没说笑没说笑。”
“可以问一下,公子为何这么着急找卖炒田螺的人吗?”
胖子咳了咳:“其实,我是因为独……施兄才好奇的。”
“夫君?”
施傅兴蹙眉:“因为我?”
“听说乞巧当天,施兄连吃八碗炒田螺,王某就想,这该是何等美味,不知道也罢,既然知道了,这辈子必然要尝上一尝!”
邬颜:“……”
女人侧头看向一脸尴尬的施傅兴,眼神透露着困惑,仿佛在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连吃八碗呢?
再次背锅施傅兴只想尴尬的找个地方藏起来。
既然这样说了,邬颜便暂时相信,如果对方真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施家人也不能逃避:“我和夫君正要去田螺摊子,王公子要一起吗?”
“自然自然。”
于是一行人结伴往西街而去。
秋意盎然,树叶萧萧瑟瑟,万千碧绿中隐约带了点儿黄,不过不打眼,随着清风吹过,奏响清脆的竹音。
邬颜戴上面纱,走路的时候,因为步子迈得大,和几个男人并行,甚至比腿短的小厮走得快。
更不用说其他女子比,弱柳扶风一步只挪动一脚的距离。
施傅兴有心说一说,但有外人在,他不好开口。
如此,邬颜只当没看见。
走在半路,前方突然出现一辆疾奔的马车,百姓纷纷避让,有一女郎正在摊前挑东西,没有注意身后,差点儿被撞到,还是邬颜一把将人拉开,堪堪躲去了危险。
“小心些。”
“谢,谢谢。”女郎面纱下的脸又红又白,如果不是这位年轻夫人拉开自己,自己刚才可能就命丧马蹄之下。
退一万步,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也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邬颜救人的动作太快,连施傅兴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也赶紧走过来:“颜娘!”
“夫君。”
施傅兴脸色臭的可怕,左右将邬颜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受伤,而后愤怒道:“你一女子,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简直就是胡闹!”
“救人也叫胡闹?”邬颜面色淡淡地看向他。
施傅兴胸膛起伏,这会儿,他的心脏还怦怦乱跳:“救人可以,但应该应该量力而行,否则出事的就是你们两个人。”
“妾身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到了,下意识便伸了一把手……”
眼看两人争吵起来,被救的女郎连忙道:“不怪夫人,都是小女子的错……”
“呵,这种事情还用你说?!”
听到陌生女子的话,施傅兴立刻转身,更加生气了,二话不说就把人训斥了一番,什么女诫女德张嘴便来,完全没有因对方是女子口下留情,最后人家差点儿被马车撞到没哭,反而被施傅兴给说哭了。
邬颜:“……”
这什么品种的钢铁直男。
为了别让好心办坏事,最后人家姑娘再记恨上施三郎,女人及时将人拉回来,悄声道:“好了,夫君消消气,下次颜儿再也不敢了。”
“哼,还想有下次!”
“噗,没有了没有了,夫君消消气。”
美人软糯的嗓音在耳边撒着娇,施傅兴又哼了声,总算放过。
对面,挂着泪珠的女郎看见邬颜偷偷朝自己眨了眨眼。
很快,女郎的丫鬟满脸慌张地找过来:“小姐 ,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抆干净眼泪,女郎恢复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多亏了这位夫人出手相救。”
丫鬟这才看向邬颜一行人,刚才小姐说想吃应台香的九层糕,她便去买了,谁知道一出来就看到失控的马车朝小姐撞去,吓得她差点儿晕倒,如果小姐出了意外,老爷夫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请问夫人是哪家人,您救了我们家小姐一命,老爷夫人一定会感激你的。”
邬颜摆摆手,任谁看到那种场面都会出手相救:“微末小事,不足挂齿。”
“那您家住哪儿,过后我们好上门道谢。”
“做好事不留名,只是一个过路人,两位姑娘不必在意。”
“好了,檀云,既然夫人不愿透露姓名,你我就不要再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