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太君顾虑什么,四皇子笑道“出宫的时候父皇便说了,我们是跟着舅舅出外游历长见识的,都是亲戚,多走动更显得亲近。”
老太君知道,这是皇上看重皇后也看重侯府,才会让两位皇子跟着来燕州游历,这一路都是微服,也就没必要再刻意提皇子的身份了,况,四皇子说的是,都是亲戚,理应多走动。
想到此,便点头道“既如此,就一块儿去吧,不过可不能淘气。”
五皇子顿时大喜笑道“您老放心,不淘气不淘气,保证不淘气。”
如此一来,马车上便多了两个聒噪的小家伙,两个小子难得出门,故此看什么都新鲜,要不是梁惊鸿压着,两个小的早让停车,街上逛去了。
这燕州府虽比不得冀州热闹,却也差不太多,他们走的又是最热闹的一条街,两边商铺林立幡旗招展,时不时便有青衣小厮站在门口唱喏着揽客,虽是为了揽客编的词儿,唱起来却也起承转合,别有一番趣味,听的两个小子直拍手,然后猜是做什么的,一路上叽叽喳喳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皎娘却不觉着什么,在她看来小孩子便该如此,总不能个个都跟四皇子那般,也不是说四皇子那样不好,只是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四皇子是南楚未来的储君,身上担着南楚的国运,如此早慧懂事是南楚黎民的福气,五皇子又不承位,过得轻松惬意些有什么不好,更何况,他们还这样小。
皎娘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有些天真,无论是身为皇族的五皇子还是寿哥儿,都有他们需要担负的责任,就如梁惊鸿,即便老太君跟皇后娘娘的只字片语里,也能窥见当年侯府的处境,大约正因如此,才成就了梁惊鸿如今的心机手段,皎娘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至少此时此刻让他们高兴些。
梁惊鸿却一直皱着眉,对两个小子一路上的大呼小叫,颇有些嗤之以鼻,简直就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其实他就是不喜他们扰了自己跟皎娘独处,本来他打算把两个小子交给李顺儿坐在后面一辆车上,如此,这辆车就只自己跟皎娘,说说话儿,逗逗她,甚或摸摸小手,亲亲脸蛋儿的,总之能亲近一二,谁知两个小子执意粘着皎娘不撒手,皎娘本就喜欢他们,哪有不心软的。
结果就是多了两个碍眼的,自己想跟媳妇拉拉手都没机会,这俩混小子坏了自己的好事,他能有好脸才奇怪。
正郁闷间,忽听五皇子道“寿哥儿你瞧那个人是不是冀州府那个转糖画的丑老头儿。”
寿哥道“还真是,他怎么也跑燕州府来了,不是跟着咱们来的吧。”
五皇子翻了白眼“你傻啊,他又不认得咱们,跟着咱们做什么,想是冀州府那里的生意不好做,才跑这儿来的吧。”说着拉了拉皎娘的手“舅母说是不是。”
皎娘也不禁往窗外看了一眼,见街边儿上果真是那转糖画的,想起昨儿从这儿走的时候,便瞧见个身影儿有些眼熟,一时未想起在哪儿见过,还跟梁惊鸿提了,谁知这人不知抽什么风,脸色一黑便让马车快着过去了。
今儿他就在街边摆摊子,自是看的清楚,果真是冀州府碰见的老人家,忽想起在那河边客店的时候,那客店老板伙计非要赶他走,说怕他吓着客人,还吵闹了起来,是梁惊鸿出头,那老板才让老人家进去,恍惚记得那老板说过这画糖画的正是燕州人氏。
想必是因那桩事,老人家心灰意冷,索性回老家来了,毕竟也上了年纪,落叶归根,总不能一直在外乡飘着。
想到此便道“是那人。”
寿哥儿道“瞧着他挺可怜的,不如我们送他些银钱吧。”
皎娘颇为欣慰的摸了摸儿子的头,这么小的年纪便知道怜老惜贫,是好事,是美德,作为大人该鼓励,想着点了点头,让停了车,李顺儿在外头早听见了,两位小爷一下车,就把个钱袋子递了过来,里面装的是两个银元宝,一两一个,心道,这转糖画的老家伙倒真是走运,在冀州府便得了六爷的赏,这在燕州府又碰上了两位小爷,还摆什么糖画摊子啊,这两回得的银子,就够他吃喝不愁好几年的了。
梁惊鸿倒也不拦着,应该说,巴不得有事儿勾走两个碍眼的呢,待两个小的一下车,便一屁股坐到了皎娘旁边,皎娘唬了一跳,下意识挪了挪身子,离的远些道“你,你做什么”
见她俏脸通红,警惕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要做什么似的,忍不住道“又不止你我两个,能做什么”
皎娘这才松了口气,真怕这厮色心一起,不管不顾,到时候被寿哥儿跟五皇子瞧见,可就丢大人了。
刚要放心,不妨他又道“不做什么,亲我媳妇一下不过分吧。”说着,不待皎娘反应过来,红唇已被登徒子偷了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