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我不过是提醒他罢了,再说世事无常祸福难料,你怎知没了就不能回来。”
周妈妈心中一跳“夫人是说玉娘子”顿住话头半晌才接着道“不是说小侯爷往南边去了吗,真要是小侯爷哪可能回京。”
叶氏“惊鸿虽性子霸道,却是个极靠谱的,拿不准的话绝不会出口,你也听见刚子瑜说了什么,你想想以惊鸿的秉性,怎会忽然跟状元郎说那些话,之前便状元郎屡次寻他麻烦,他何曾理会过,今儿却撂下狠话让状元郎收敛,不觉得奇怪吗。”
周妈妈“夫人是说小侯爷找着人了那为何从南边自己回来的”
叶氏“那是因为皇上召他,不得不回,而且,自惊鸿回京,就没见过李顺儿了,想来是留在南边找人了,便仍未找着人,想必也有了消息,不然往玉佛寺去做什么,要知道惊鸿可从不烧香拜佛。”
周妈妈略一想就明白了“夫人是说小侯爷去玉佛寺见韩妈妈。”
叶氏叹了口气身子歪在迎枕上“当年那件事瞒了这五年,到底是瞒不下去,说起来,人这一辈子祸福生死,着实难料,只求不亏心便好,想来韩妈妈五年前从燕州回京来便等着这一天了。”
周妈妈仍有些不信“若小侯爷果真得了消息,为什么咱们府里至今没听见动静”
叶氏“这的确不是他的性子,也或许其中有什么要紧的干系,不能为外人知道,毕竟这事越想越是蹊跷,当年能从别院中带走皎娘绝非常人能为,过后老爷也没少遣人暗中查访,却连是什么人带走的皎娘都查不出,若说有所图五年来为何杳无音信若说无所图,为何又在五年后冒出头来,无论带走皎娘的是什么人,想必所图并非金银财物,毕竟放了五年的长线,怎么也得钓条大鱼才够本。”
说着顿了顿不觉叹了口气道“如今想来,从老太君带着各府女眷去别院赏花,然后好巧不巧,惊鸿看见了那方帕子,进而快马加鞭的南下查访,再到如今得了消息,这些事真是一环扣着一环,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排,却不过是引君入瓮罢了。”
周氏神色一变“夫人是说,这些算计都是冲着小侯爷来的,这可坏了,是不是给小侯爷哪儿送个信儿,让他好防范防范。”
叶氏摇头失笑“我都能想到的事,以惊鸿的聪明如何会想不到,他按兵不动想来还是顾及皎娘,这些人当真好算计,以惊鸿对皎娘的执念,便明知是引君入瓮的坑,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不得不说叶氏夫人倒真了解自己这个表弟,岂止毫不犹豫,简直甘之如饴,甚至有些急迫,即便再急迫,梁惊鸿也知此事不简单,首先要弄清这些人的目的,而这些人既然敢冒头,就该知道藏不住了。
忠勇侯府的赫赫威名可不是唬人玩的,是真刀实枪的打出来的,而打仗最要紧的就是消息,即便近几十年里太平安和,并无刀兵之祸,侯府依旧保有着最完备的消息网。
而梁惊鸿作为梁府必会承爵的嫡长孙,自然有权动用这个消息网,故此,自他下令不过一天,南楼月师徒的来龙去脉便摆在了自己的桌案上。
梁惊鸿仔细翻看了一遍,竟不觉有些感叹,若非动用了侯府的消息网,只怕也查不出南楼月的真正身份。
毕竟谁能想到红遍大江南北的倚泓楼头牌红倌人,竟是北国的细作,不止如此,他还是老皇帝的私生子,而他这个细作也并非受命老皇帝,至于他的主子是谁,不用想都知道。
梁惊鸿真是从心里佩服萧景瑜,这人的心机之深,布局之远,恰如草鞋灰线,绵延千里,他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想来不止五年,毕竟南楼月可是五年之前就红遍了南楚。
南楼月才多大,比萧景瑜还小一些,这么看来两人自小便认识了,只不过南楼月会受命于萧景瑜,倒颇耐人寻味。
梁惊鸿翻过前面这张看向下面一张,却忽的目光一缩问下面一个仆役打扮的汉子问“南楼月娶妻了何时娶的可知底细”
那汉子躬身道“回小侯爷话,南楼月自在姑苏落脚便携了一位夫人,这位夫人似是凭空出现的,因此无从查起,听闻身子不好,见不得风,故此从不出门,邻居们也都没怎么见过这位夫人,不过倒是见过他们的儿子。”
儿子什么儿子,怎么来有儿子那汉子见小侯爷死死盯着自己,森寒的目光中隐着怒意与不可置信。
汉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到底职业素养过硬,勉强稳住了心神道“这南楼月的确生有一子,今年四岁,想是年纪小,没起大名,只起了乳名叫长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