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众人回过头,见是寿昌公主和裴蓁,忙起身见了礼,又有那董事的,忙让出了位置给两人。

“姑姑。”皇太孙上前见了礼,之后看向了裴蓁,目光中带着几乎掩饰不住的森然之色。

裴蓁不闪不避,反而把下颚扬起,冲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口中说道:“皇太孙怎么不去和圣人说话,竟在这陪着小娘子们赏花?”

一众小娘子听了此话,只当是裴蓁在拈酸吃醋,可她身份高贵,寿昌公主又与她交好,谁人又敢与她硬碰硬,便都不在言语。

严正则先是冷笑一声,之后又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想来他也是与那些小娘子们想到一处去了,认为裴蓁是在拈酸吃醋,见不得他和别的小娘子亲近。

“怎么?这荷花池让你包下了?连我去哪你都要管着了?”严正则冷哼一声,见裴蓁笑眼盈盈的模样,再不见那副轻蔑之态,不知怎得态度竟软和了下来。

裴蓁却罕见的不曾与他针锋相对,反倒是轻笑一声,柔若无骨的小手托着香腮,波光潋滟的凤目轻轻一眨:“殿下说笑了,我又有何资格管您的来去呢!”

严正则一怔,随后掩饰性的清咳一声,他倒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媚眼如丝,何为撩人心怀,裴蓁这小娘虽性子娇纵不讨人喜欢,可他不得不承认,单论姿容,她却是个仙姿玉貌的美娇娘,严正则心头不由一热,想着这样的娇人伴在自己身边,便是娇纵了一些亦是可以忍受的。

裴蓁见严正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盯着自己的方向也不知在瞧些什么,不由觉得诡异,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勾阑旁,让人去为了取来一副长钩。

严正则被裴蓁白了一眼,竟没有生怒,反倒是走到裴蓁身边,问道:“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想吃莲子吧!我让人给你摘了可好?”

适才两人还是一副箭拔弩张的模样,转眼间严正则已是温言软语,倒让在座的小娘子都吃了一惊,有那狭促的便想,谁说皇太孙不喜太华县主,这分明就是对小冤家嘛!

裴蓁看了严正则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理会他,只拿着了内侍为她寻来的长钩,上半身朝着勾阑外探去,用那长钩勾着离她最近的一株荷花,等把那株荷花勾得歪了身子,离她越来越近,她便展颜一笑,左手探了出去要揪那花苞,可那花苞离她尚且有些距离,她便翘起一只脚,尽力的往外探,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扭一扭,显得那妙曼的腰肢像她勾住的荷花一般,摇摇曳曳。

王蓉娘瞧着严正则伴在裴蓁身侧,在她眼中裴蓁是那样的举止不端,又目中无人,可即便如此竟也未曾让皇太孙变脸,王蓉娘脸上的笑意渐渐就挂不住了,她到底是年纪还小,犹豫了一下便沉不住气了,起身朝两人走了过去。

第26章

裴蓁半个身子悬在勾阑外面, 让人瞧着便有些吓人,寿昌公主见王蓉娘起了身, 嘴角微微一翘, 眼珠子转了转, 便指着那一池的荷花道:“也不知有什么好看,倒是勾了太华的魂,这样胡闹也不怕跌了下去。”一边说着, 一边摇了摇头, 又吩咐宫人道:“没有眼力儿东西,还不过去护着县主, 若是县主不小心跌了下去, 仔细你们的小命。”

立在四角服侍的八名宫人得了命令便赶紧围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 也不知怎的,一声惊声尖叫响了起来,紧接着有宫人急声唤着“县主”, 有宫人慌张的喊着“救人”。

这一不变让原本坐在亭内一群小娘子一惊, 之后定睛一瞧,只见那勾阑一群宫人把太华县主围在了中间,皇太孙则是一脸的惊慌之色,那群小娘子拍了拍胸脯, 觉得是虚惊一场,心里又些埋怨,若不是太华县主非要够那荷花也不会惹来这场惊吓。

“还不赶紧救人, 王家蓉娘掉进湖里了。”裴蓁脆声喊道,她可没有想要了王蓉娘和她肚子里那块肉的命,活着的王蓉娘可比一个死人有用多了。

众人这才知道有人掉进了湖了,这人竟是王蓉娘,一时间看向裴蓁的目光便带有了深意,她们不关心王蓉娘是否落水,只关心她落水是否是因为太华县主,若是,那则代表太华县主不能容人,若不是,那必然另有一人出手来害王蓉娘,这么多人在,王蓉娘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落了水。

连接着荷花塘和亭楼的是一条九曲桥,桥面下藏有几只小船,船上都两名船娘,她们见有人落了水,便一跃跳下湖中把人捞了上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蓉娘就被抬进了亭楼中,她浑身湿透,又呛了水,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满眼惊恐之色。

“还不快去叫太医。”严正则冷喝一声。

王蓉娘眼底闪过一抹慌色,忙道:“殿下,不必了,还请殿下让人带我下去换身衣服。”

裴蓁哪肯让王蓉娘躲过这一劫,她秀眉微蹙,不赞同的开口道:“到底是落了水,这太医还是要宣的,女儿家不比儿郎身子骨壮实,若是留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王蓉娘眼色十分慌乱,惊恐、无措、怨愤等情绪一一涌现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别人不清楚,她这个当事人却知道,她根本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被簇拥而来的宫人撞了一下,紧接着又被人推入了湖中,不用深思她也知是有人依令行事,而这人,必然是太华县主。

“殿下,真的不用了,我好冷,还是先让我把衣服换了吧!”王蓉娘眼里含着泪,身体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真的感觉到了冷意。

严正则有些犹豫,毕竟这不是他太孙府上,他总不好随便把王蓉娘带去一个宫里让她换身衣服,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宫中的嫔妃,可就是说不清楚了。

“殿下。”王蓉娘嗓音里带了颤,怯怯的望着严正则。

严正则瞧着王蓉娘那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心一下就软了,便看向了寿昌公主,说道:“姑姑可否带蓉娘去徐昭容的宫里换身衣服?”

“去母妃宫里倒是无碍,只是这王蓉娘眼下衣衫不整的,在宫里招摇过市却不像个样子,不如让内侍先去取了披风来裹在她身上,之后在去母妃那里。”寿昌公主淡淡一笑,目光轻飘飘的从王蓉娘身上掠过,眼底带了几分讥诮。

“殿下,我好冷。”王蓉娘抱着臂膀低低的哭道,此时湿透裙衫裹在她的身上,让她曲线毕露,高耸的浑圆,纤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形成了一种极致的诱惑。

“要不让内侍抬了小辇过来?”严正则试探的开口了。

裴蓁翘着手指掩唇笑了起来:“您以为这是太孙府不成?王家蓉娘有什么资格在宫中乘小辇行走。”

“公主,太医过来了。”

那头有个小内侍带了一白发老者一路小跑过来,裴蓁嘴角微微一翘:“既太医都来了,还是先给她看看吧!别真落下什么病才好,毕竟还是为出阁的小娘子呢!”

严正则觉得这话说的很是在理,便侧了身子让出了路。

“不,我不看。”王蓉娘惊叫一声,花容惨白。

她这反应倒是把在场的小娘子们吓了一跳,纷纷惊异的看向了王蓉娘。

王蓉娘冷汗涔涔,身子抖个不停,她虽知自己失了态,可却万万不敢让太医过来把脉,情急之下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好,咱们不看了,不看了,你莫要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严正则虽不知王蓉娘因何如此,却蹲下身子,低声哄着她。

王蓉娘偎在严正则怀里,小声的啜泣着:“殿下,我想回家,您带我回去好不好?”

王蓉娘毫不避人的依在严正则怀中,不得不说在场的小娘子都大吃了一惊,虽说她们也未见得对皇太孙没有企图,可却顾忌着太华县主,并不敢表露分毫心意,如今见王蓉娘这般不顾廉耻的赖在皇太孙的怀中,不由对她投去了轻蔑的目光,亦有人酸的恨不得把手中的娟帕当成王蓉娘狠狠撕碎。

“王太医,还不过去瞧瞧。”裴蓁下颚朝着王蓉娘的方向轻轻一扬。

“我不看。”王蓉娘尖声叫道,紧紧抓着皇太孙的手不放,她宁可保不住肚子里孩子的孩子,也不能让事情败露。

裴蓁秀眉轻挑,眼角眉梢竟是讥诮之意:“这是何意?莫不是王娘子得了什么癔症吧!”说完,眼眸流转,漫不经心撇了王太医一眼。

王太医走上前去,说道:“殿下,还是让臣给这位小娘子把把脉的好。”

严正则迟疑的点了下头,王太医刚把手探过去便被王蓉娘一把挥开,惹得王太医一惊,喃喃自语道:“莫不是真得了癔症吧!”

王蓉娘恨得直咬牙,手指都不能自控的颤抖着,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裴蓁,眼底带着恨意,她在傻也知她中了裴蓁的计,可她却不知究竟是谁泄漏了消息,知她有孕的除了母亲便只有她的奶嬷嬷,总不会是她们泄露给裴蓁知晓的。

裴蓁见她看过来,微微露出一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