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薛容月好奇地眨着眼问。
薛芃瞄了一眼赫连逸,目光黯淡,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才感情深厚,没想到,竟造成这种误会。”
薛容月耸耸肩,拍了拍薛芃的手背,道:“哥哥,有断袖之癖也没什么,只是要注意身子啊!”
“你——走——开。”薛芃眯着眼,一字一顿地说。
薛容月尴尬地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赫连逸竟然救过哥哥的性命,难怪他和父亲不是一个阵营,既然他二人之间没有什么,我倒是松了一口气。想到这里,她朝太子妃望去,摇了摇头。
宴会如火如荼,赫连逸悄悄靠近薛容月,小声问:“容儿,在相府生活的如何?可有人欺负你?”
“好得很。爹娘疼,哥哥|宠|,不用每天研墨,洗棋子儿,”薛容月沉着脸,说,“王爷,一个月都不见你来接我,早把容儿给忘了吧?”
“怎么会,本王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赫连逸低头,说,“本王在想办法接你回王府,你再等等。”
“哦……”薛容月沉着脸,冷笑了几声。情?你赫连逸何时对我用过情,有过情?若不是本小姐不想重蹈覆辙,才不愿离开相府去你那儿。真是的,整个南魏真的没有人能降得住你吗?除了皇上……
这时,薛康起身,移步到中间,跪地喊道:“陛下,今日是您的寿辰,不知臣可否沾沾这喜气!”
皇上一愣,吩咐歌舞姬退下,看着薛康,问:“薛爱卿,你想求何恩典?今日是朕的寿辰,尽管说出来,朕定会应你。”
“陛下,”皇后一听,扯了扯皇上的衣袖,提醒道,“先听听丞相的话,再考虑应不应吧……”
“无碍。”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笑着说。
薛康嘴角微微上扬,瞅了一眼太子,说:“臣听闻太子和太子妃成亲以来,十分恩爱,我想太子定是可以让女儿家托付终身之人。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太子府又无其他能够伺候太子的人,实为不妥。臣想……”
“多谢丞相关心,”太子放下酒杯,打断道,“本宫觉得并无不妥。”
薛康一听这话,咬了咬牙。
“诶,荇儿,先别着急拒绝,听丞相把话说完。”皇上挥挥手说道。
薛康轻吐一口气,继续说:“臣有一女,年十四,尚未婚配,性子温婉。臣想她,定是适合做太子良娣。”
此话一出,太子面色发青,咬了咬牙,狠狠瞪着薛康。
薛容月刚饮下的茶水险些喷出,连忙拿出手帕抆拭着嘴角。薛容月挑了挑眉,父亲这是要……把我许给太子坐妾室?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委屈地看向赫连逸。只见他正襟危坐,淡定自若。
皇上冥想片刻,点了点头,说:“朕闻薛小姐年纪轻轻便才华横溢,自然是太子良娣的最佳人选,只是……”
“父皇!”太子起身,走到薛康身旁,说:“父皇,你答应过儿臣,不会强迫儿臣纳妾。儿臣心中只有薇儿一人,况且她有孕在身,这是皇家第一个孙儿,儿臣实在无暇|分|身。”
皇上叹了口气,道:“丞相你听见了,朕也无可奈何。放心,日后朕定会为令爱择一佳婿。”
薛康咬了咬牙,瞥了太子一眼。虽恼怒却也不能形于色,这份耻辱,赫连荇,我定会加倍还给你。他行礼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薛容月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她瞥向赫连逸,只见他冲自己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在意料之中。
“爹爹,不要气了,当心伤了身子。”薛容月扭头,细声细语地安慰道。
薛康叹了一口气,看向薛容月,说:“容儿,为父怎可不气?太子一向在朝中懦弱,没想到今日竟让我薛家颜面尽失,往后京城里的人怕是要耻笑你了。我女儿,哪里比那王家之女差?”
薛容月尴尬地笑了笑,说:“爹爹,容儿不怕那些流言,况且太子也不是容儿倾慕的类型,爹爹也不要在意。容儿尚小,不急出嫁,还想多陪陪爹爹呢!“
薛康眯了眯眼,自言自语道:“哎,容儿,你怎知为父的良苦用心。既然以后的皇帝不会娶我薛家女,那只能换一位太子了。”
☆、第018章
这话入了薛容月耳中,她先是一惊,后咬了咬唇,换一位太子?莫不是前世赫连逸继任皇位与爹爹有关?爹爹再手握重权,也不敢谋杀太子吧!何况今日之事百官皆知,太子一死,定会怀疑到他身上,得不偿失。除非……
想到这里,她握了握拳,看向薛康。
“你怎么了?不动筷子,是为刚才的事情伤心吗?”薛芃推了推薛容月,问道。
薛容月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说:“我才不在乎刚才的事情,我就是在想,父亲一心想让我嫁入宫里,为何不直接让皇上封我做妃子,而是把我指给太子呢?”
薛芃耸耸肩,道:“不晓得,父亲的心思,我一直猜不透。不过,我可不希望你嫁入皇宫,还是找个普通人家比较好,远离权力纷争,也可安稳一世。”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娘亲?”
“呃……姨娘啊,为兄并未见过,父亲把你接入府时你已经四岁,说是父亲的外室所生,而姨娘在一次意外中身亡,便把你接到我娘身边抚养。我娘一直想要个女儿,奈何生了我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也是怀不上了,便把你视如己出,”薛芃边回想边说,“怎么突然提起姨娘?十年来,可是第一次啊!”
薛容月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近来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总是有一位看不起面容的妇人和一位长相和我相似的女娃,一直在唤我的名字。”
“哦?那或许是……你要恢复一些记忆了吧!”薛芃眨着眼,说,“虽说四岁也没有太多的记忆,但那时总是该记得自己娘亲和自己是谁,可那时爹爹说你摔了一跤,什么都不记得。”
“呃……算了,想起来又能如何?娘亲都过世十年了,大娘就如同我的亲娘,待我极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薛容月说着,饮了一口酒,眼前忽然有些晃。
“喂喂,你慢点喝,这样着急很快就会醉。”薛芃夺过酒杯劝道。
薛容月嘻嘻一笑,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她拿过酒杯,提起酒壶缓缓倒着酒,回想着那个梦……
良久,酒溢出杯子,顺着杯壁滴在了薛容月的襦裙上。赫连逸瞥了一眼,迅速夺过酒壶,道:“如此出神,在想什么?没能嫁给太子而心不甘?”
话落,递给她一手帕。薛容月接过手帕,白了他一眼,边抆拭襦裙边说:“是,心不甘啊!”我看你太子娶了你心爱之人,你心不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