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约她出来做什么?”
“我约她……我约她出来……”陆品贤满嘴的唾液腺都因为应激而分泌失控,口水即将溢出来了,他匆忙咽了口唾沫,凌乱道:“我认识她同学!”
“哪个同学?”
“孙,孙书悦!”
“他们俩关系很好吗?”
“不好!”陆品贤回答的干脆:“他们俩有仇!”
“那你约连乔做什么?”
“我要……”陆品贤的脑子松动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这话不能乱说,一时哽住。
随后他就觉得后脖颈那儿那个凉飕飕的东西往肉里陷进去了,他害怕的浑身发抖,叫唤起来:“我说我说!我要替孙书悦出气!教训一下那个……那个连乔!”
“那你想怎么教训连乔?”
“我就……我就……”
深夜无人的街头,陆品贤断断续续又语无伦次的交代着,等到他再也吐不出什么来的时候,沈瑜将录音笔掐断,用力将他的头往下一压。
“再问你个事儿。”沈瑜云淡风轻的说:“你说你女朋友是伯克利大学毕业的?”
“是,是……”陆品贤不解其意。
“什么专业啊?”
陆品贤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是伯克利大学视觉艺术、音乐表演和戏剧专业的高材生……”
“视觉艺术、音乐表演和戏剧专业?”沈瑜将这个名称重复了一遍:“你说的该不会是dams吧?”
“是,是啊!”陆品贤茫然道。
沈瑜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据我所知dams是意大利的综合性公立大学独有的专业。”他说:“伯克利好像是美国的吧?”
“啊……”陆品贤呆了呆,脑袋里像是“轰”一声炸开了点儿什么。
“而且我没听说过什么伯克利大学,只听说过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沈瑜继续补刀说:“你别是被pua了吧,兄弟。”说完他轻笑了一声,松开了陆品贤。
陆品贤浑身僵硬,以至于沈瑜解开了压制他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直到他依稀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可那个凉飕飕的金属玩意儿仍然贴在他的脖子上,陆品贤怕极了,歇斯底里的嚎出声:“你倒是把刀拿走啊!我什么都说了你倒是放我走啊!!”
这一嗓子喊得他破了功,腿一软向侧方摔倒在地,陆品贤惨叫着以为自己要被一刀铡头了,谁料他只听到了细微的“叮当”一声。
他慌忙翻了个身,看见身畔的地面上掉落了一只小铜勺。
-
头一回加入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班级群,连乔热热闹闹的跟他们水群一直水到了天亮,后来群里那群人一个个熬不住了都去睡了,连乔还十分的意犹未尽。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精神抖擞的望着天花板。
原本她还以为一个人睡宿舍的第一个晚上会害怕或者孤单,但事实上她舒坦极了,自由和隐私带来的安全感无可比拟,她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连乔一点儿也不后悔离家出走。
她侧目,望着那个倚在墙角的黑色琴盒。
如果她参加了高考,顺利从高中毕业,那她要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走下去呢?
这是一个还需要她着重花一番心思思考的问题。
连乔的思维发散了一下,困意袭来,她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连乔这个人的作息非常奇怪,也许是因为在过去的好几年里都一直在接受严苛又紧凑的课程训练,导致她人体的生物时钟异常的强硬刻板,只有晚上才睡得着,白天无论多么困倦她都睡不踏实。
睡了大约三四个小时,连乔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头重脚轻的下了床,含糊问道:“谁啊……”
“连乔,是我。”对方道:“我是诸妍。”
褚妍?
连乔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昨晚在班级群里好像是看到过这么一个名字。
她打开门,看见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女生站在门口。
-
“我是咱们班的生活委员。”褚妍领着连乔走出校门儿,一边儿走一边儿说道。
“那咱们班的公共生活用具类似于扫帚、拖把、簸箕之类的,都是你置办的咯?”连乔问。
“对,是这样。”褚妍局促的抬手推了一下眼镜。
“那这笔钱是学校给还是走班费?”
“走,走班费。”褚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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