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奇怪了,他问道:“不知几位梦到了什么?”
谢玄与桓伊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
荀羡开口言道:“几人做同样的梦,此事怪哉。”
褚裒与王蒙、许询、刘惔从内室走出来。听到这话, 许询出声言道:“佛家解梦, 梦分五种梦境。灵境、宝境、过去境、现在境、未来境。不知几位的梦, 属于哪一种?”
谢玄思索。
桓伊面色犹豫。
荀羡若有所思。
几人的视线忽然望向谢安。
谢安:……
谢安语气平静地言道:“未来境。”
梦里的谢安,已经长出了白发。所以谢安认为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这就有意思了。许询继续问道:“不知几位梦到了什么?”
谢玄忽然问道:“叔父也梦到了?”
谢安没有回答谢玄, 他告诉许询:“秦晋之战, 是由安指挥。安举贤不避亲,将玄儿任命为将领。除此之外,还任命桓家兄弟与车骑将军。”
谢玄与桓伊立马点头。
谢玄开口言道:“梦中秦军百万,晋军不过八万。晋军大胜秦军。”
王羲之与几个儿子走进来,正好听到这话。
王羲之笑着言道:“秦晋之战, 已经过去几载。”
他们当然知道秦晋之战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而且秦国那边是不战而降,一直撤兵,撤退到代国那边。最后被代王抓了,送给晋国。
正因为梦境离奇,所以谢玄几人才觉得古怪。
谢玄开口言道:“王阿耶,我几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梦中,晋国危难,全靠叔父指挥,我几人才能打败秦军。”
王羲之看向谢安,谢安这梦做得也太美了吧?梦到自己成为了拯救全国的大英雄。醒来还在议论这件事。
谢安语气淡淡地言道:“官奴可起来?”
谢安觉得,还是得找王献之说说。
虽然王献之未曾说过什么,可是谢安总觉得王献之不是一般人。或许王献之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王玄之摇头:“官奴与阿凰尚未起身。谢叔父寻官奴何事?”
“想找他解梦。”谢安回应王玄之。
王玄之告诉谢安:“谢叔父不必在意。这种离奇怪梦,不足为谈。玄之先前还遇到过一位方士。那位方士说玄之乃短命之相,活不过而立。如今,玄之还不是好好的?”
王蒙听到这话,出声言道:“蒙亦曾遇到一位方士,那方士曾言,蒙乃早入土之人。后来,那方士被人揍了。”
王蒙身为大腕,有这么多爱慕者。那方士当时又是在街上说的这番话,自然被路人听到了。路人当中,王蒙的爱慕者后来将那位方士揍了一顿。
走进来的司马道生听到这话,立马说道:“本世子也遇到过一位方士,那方士说本世子是短命之人。当时有急事,本世子也就没在意。”
这回,轮到褚裒神色古怪了。
褚裒两年前也遇到一位方士,那人说他早就离世了。当时褚裒听了这话,特别不高兴。然后那位方士又说,这晋国的国运发生了巨大改变,所以才会连带着褚裒的个人命格也发生了变化。褚裒当时以为那位方士在胡言乱语,没有搭理。
现在听了王玄之与王蒙的话,褚裒心里觉得古怪。
王徽之挑眉言道:“上回在渡口边遇到一位老翁,那老翁也不知我是何身份。直接言,幼弟比我早去。我听了之后,便将那老翁的头发剃光了。”
当时王徽之本想揍一顿那个老头,但是想了想,觉得那个老头都一把年纪了,万一打出人命多不好。于是王徽之就把那老头的头发全都剃光了。
王羲之与王玄之等,听了这话,几人都皱起眉头。明显是不喜欢这话。
这时候,外面传来木履走动的声音。
王献之牵着郗道茂的走,走进客居。
王徽之正倚靠在门板上,转头望向外面,见王献之来了,他挑眉,冲王献之言道:“官奴气色甚好!昨夕定是休息不错!”
郗道茂听到这话,面色羞红,低下了头。
王献之牵着她的手,走上台阶。他开口问道:“阿耶可在?”
王徽之点头,他转头望向屋内。
王献之与郗道茂走进屋里。看到屋里有这么多人,王献之诧异:“诸位昨日都没有走?”
谢安似笑非笑地言道:“在等官奴解梦。”
“解梦?”王献之面色不解。
谢玄便把他做的梦,重新讲了一遍。主要将淝水之战,没有将桓温欲加九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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