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等人就在一旁围观。
来使念完圣旨的内容,将圣旨与太保府的金印交给了王献之,并且向王献之行礼。这才转身离开。
武陵王笑着走过去,出声言道:“王丞相!”
顾和也凑过去,笑眯眯地说道:“新朝之后,王家出了两位丞相。不如以大小区分?日后就叫小王丞相好了!”
王献之笑着对他们言道:“多谢诸位。若非诸位支持,献之也无法位及三公。诸位请!”
王彪之立马将宾客请进来,让王家族人与王家仆人用心招待来客。
王献之成为丞相的消息,像疾风一般,迅速传到各地。
消息传到会稽,传进学堂里的时候,王羲之正在与全体教职工开会。
“郎主!郎主!大喜!七郎当上丞相矣!”
仆人忘了场合,高高兴兴地闯进屋子里。
众人闻言,微微一怔。
就连王羲之也怔住了。
谢安轻笑一声,开口对王羲之言道:“恭喜先生。”
王蒙高兴地说道:“日后若是见到官奴,要称呼官奴为王丞相矣!”
王玄之呆呆地问身旁的王徽之:“官奴当丞相了?”
王徽之伸手掐了一下王玄之的手,挑了挑眉。
王玄之吸了一口凉气。
疼!
这是真的!
“官奴竟然当上丞相矣!”王玄之激动地对王羲之说道。
王羲之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笑容很淡,眉目之间甚至露出担忧的神色。
这几年,王献之在庙堂上过得不容易。如今,当上了丞相,只怕将来在庙堂之上过得更是艰难。
当初王导成为丞相之后,其他士族联手,多次寻找机会弹劾王导,想把王导从高位上拉下去。王敦作乱的时候,王导与身在建康的琅琊王氏族人,险些被朝廷治罪。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了。
越想,王羲之的眉头簇得越紧。心里为王献之担忧起来。
这会议的内容,直接变成了谈论王献之升官的事情。
王羲之心情复杂,他走出了屋子。
王徽之起身跟出去。
王玄之拉了拉王肃之与王操之,让他们跟上。
王羲之走到外面,眉眼忧愁地望着院里的景物。
王徽之漫不经心地言道:“官奴天生适合官场,更何况,有琅琊王氏帮助,他不会有事。”
王羲之转头看了眼王徽之,他低声言道:“若是其他士族联手对付琅琊王氏,只怕琅琊王氏承受不了诸位世家的政治攻击。”
王羲之出生在天下大乱时期,他亲眼见证琅琊王氏的兴起,知道王导与琅琊王氏有多不容易。当初王导被庾亮、陶侃紧紧相逼,若不是与郗鉴联手,通过王郗两家联谊,达到政治结盟,恐怕当时王导就被庾亮与陶侃逼出庙堂了。
想起成长时期,经历过的事情,王羲之的面色越发凝重。
王徽之不以为然:“阿耶不必担忧。官奴比你更清楚这些事情。”
王羲之懒得理会王徽之,他加快离开的脚步。回到办公室,直接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王献之。
王献之收到王羲之的信,是半个月后的事。
见王献之笑得这么高兴,王彪之问道:“是家书?”
王献之望向王彪之:“叔父来了。阿耶给我捎来家书。”
王彪之点头,他问道:“你阿耶都说了什么?”
王献之告诉王彪之:“阿耶恭喜我成为丞相。并且告诉我,二郎与三郎定亲了。二郎的婚期举办在季秋之初,让我务必归家,参加二郎的婚礼。”
王彪之诧异:“二郎与哪家女郎定亲?”
“是司马氏女。具体身份,献之也不清楚。”王献之不想将对方的身份告诉王彪之。
王彪之一听,王凝之竟然娶了司马氏女,他皱着眉头说道:“为何要娶司马氏女?司马氏女,配不上琅琊王氏嫡子。更何况,你如今身为丞相,如此身份。你的兄长,应该娶能帮助你的世家女。”
王献之不想跟王彪之讨论这个话题,他转而言道:“只怕到时候我没空参加二郎的婚礼。”
王彪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问道:“凉国那边有进展了?”
王献之颔首:“谢艾已经与当地世家商谈好了,打算扶持张玄靖为新凉王。”
“张玄靖……”王彪之低声呢喃,他诧异地说道:“未曾听闻此人大名。”
王献之告诉王彪之:“因为张玄靖五年前出生,五年前,凉王与晋国关系日渐冷淡,那时候起,凉王便不再向晋室上表凉国的情况。”
王彪之点头,他低声说道:“扶持一个稚子为新凉王,只要辅佐大臣心向晋国,这便足矣!”
新凉王人选已经选出来了,很快,凉国就会易主。到时候,只要新凉王上表朝廷,向晋国求助。晋国就有理由收拾秦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