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司马聃受惊,桓伊告诉他:“陛下,若贼人不死,死的人便是我几人!陛下的安危,影响晋国安定。陛下绝对不能出事!”
司马聃咽了咽口水,轻轻点头。
桓伊左手拉着司马聃,右手拉着桓不才,寻找下山的路。
在他们寻找下山的路时,遇到了阿德与阿列。
阿德与阿列看到司马聃平安无事,先是松了口气。他们立马出声说道:“几位郎君莫怕!我二人绝不会伤害汝等!我等受王家小郎君指点,已经知错!打算改过自新!投军为国效力!”
司马聃原本有些惊慌,可是听了阿德与阿列的话,他惊讶地问道:“你二人所言,可当真?”
桓伊捏了一下司马聃,让司马聃切莫相信这两个山贼。
阿德与阿列一同点头,回答司马聃:“我二人敢对天发誓,所言当真!王家小郎君说要将我等引荐给桓大将军!”
司马聃抬头看向桓伊。
桓伊目光深邃地审视着阿德与阿列,心里并不相信这两个贼人。他语气平淡地言道:“不知王家郎君在哪?”
阿德立马回答道:“在后面!正在赶过来!很快汝等便能见面!”
阿列忽然问道:“那个叫谢、谢必安的小郎君在哪?为何不见他?”
桓伊伸手指了个方向,告诉这两个山贼:“谢必安在前面如厕。我带你二人过去寻他。”
阿列点头。他看了眼阿德。
桓伊看了眼桓不才,冲弟弟使了个眼色。
桓伊走了几步,发现只有阿列跟着他。他转头看向阿德,出声说道:“实不相瞒,谢必安恼怒了。他不愿随我几人离开。你二人一起过去向他解释,或许他会听进去。”
阿德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桓伊。
阿列却说道:“我先去看看!”
阿德点头。
桓伊轻飘飘地言道:“谢必安性子狂傲不羁,我可说服不了他。你二人不一同过去说明情况,只怕他不会相信。”
阿列坚持道:“我去看看!”
说着,阿列迈开脚步朝藤帘的方向走去。
桓伊看了眼阿德,跟上阿列朝藤帘的方向走去。
阿列掀开藤帘,发现前面有个坑,他惊讶地走过去。
桓伊眯起眼睛,亦步亦趋地跟着阿列。
在阿列接近那个坑的时候,桓伊猛地伸出手,将阿列推入坑内。
阿列猝不及防,被推入坑内,摔疼了身子。转头一看,看到了阿犬惨死的模样,他惊叫起来:“阿犬!”
桓伊捡起石块,往坑里砸。将石块砸到阿列的身上。
听到阿列的惨叫声,阿德立马朝藤帘那边奔去。
桓不才趁机拉着司马聃离开:“快跑!”
阿德跑了几步,发现桓不才拉着司马聃离开了,他犹豫了一下,返回去追那两人。
桓不才看到阿德朝他们追过来了,他放开司马聃的手,冲司马聃说道:“跑!别管我!”
司马聃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咬着牙,迈开脚步继续奔跑。
司马聃一直往林子里钻,哪里野草茂密,他就钻哪里。
不知跑了多久,司马聃脚下一滑,往山下滚去。
“嘶——”
司马聃抓住了粗壮的根茎,他的手被根茎上的刺扎伤了。
司马聃不敢放手,他忍着疼,撑起身子,慢吞吞地爬起来。
心里的恐惧,大于各种复杂地情绪。司马聃顾不得悲伤,也顾不得身子有多疼痛,他不敢停下,沿着斜坡爬下山。
再次摔倒,司马聃滚到了溪边。
狼狈地喝了几口水,司马聃望向四周。
有车轮碾压过的印迹,司马聃沿着那些印迹往前走。
“五郎!看!道上有人!是不是七郎!”
阿良与王徽之在半山腰的地方寻找王献之的身影。不经意间望了眼山下,竟然看到山下那条道上有一个孩子在行走!距离有些远,阿良看得不太清楚。
“即刻下山!”王徽之也看到了那个小身影,他面色凛然,带人下山。
司马聃行走在道路上,道路旁的草丛忽然有动静传来。他惊慌失措,反应过来,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七郎!”阿良先跑下来,发现那个小身影跑了,他激动地叫喊起来。
司马聃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哪怕他的耳朵听到了,但是他的大脑却思考不起来。此时的他,担惊受怕,以为山贼追过来了,他只想找地方躲起来!
王徽之眯着眼睛望着那个逃走的声影,他停下脚步,低声言道:“不是官奴。”
阿良转头看向王徽之,出声言道:“五郎,哪怕不是七郎,也要询问几句!你看那小子跑得如此快,如此惊慌,定是有事发生!”
王徽之点头,沉着脸命令道:“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