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很快,一个死士出现在王彪之的面前。
王彪之出声问道:“昨夜七郎与谢仁祖、顾君孝谈论了什么?”
阿四低着头,语气冷漠地回答道:“七郎让谢仁祖即刻调兵北上边境,接胡人过江。”
王彪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拔高声音问道:“接胡人过江?”
阿四点头:“是。”
王彪之瞬间火大,不知道王献之在搞什么事情,他立马说道:“速将七郎带到我面前!”
“遵命。”阿四马上消失。
王献之正打算升谢道韫为卫将军府的长史。
阿四忽然出现,二话不说直接将王献之扛起来。
见状,阿陌惊叫道:“放下七郎!”
阿四抱着王献之,快速往外走。
阿陌着急地追出去。
王献之被阿四扛着跑了一路,心里暗道不好。阿三被王献之派去守褚裒之后,王彪之便把阿四调到了王献之的身边。如今阿四突然将王献之带走,必定是奉了王彪之的命令!王彪之定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阿四直接将王献之带到王家宗祠。
王彪之沉着脸,在宗祠里等着王献之。
阿四将王献之放下来后,王彪之挥手。他立马消失不见。
王献之站稳后,抬眼望向王彪之。
王彪之语气严厉地问王献之:“七郎,我问你,你为何要将胡人接过江!”
王献之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叔父,冉闵有意屠尽胡人。将胡人接过来,可让胡人为奴,为修建运河出力。”
王彪之看穿了王献之的心思,他面色大变,冷声斥道:“胡人该杀!冉闵做得对!你却要救胡人性命!真是糊涂!你可知胡人杀了多少晋人?胡人打仗不备粮,以晋人为粮!杀我国人,占我国土!你竟然对胡人起同情之心,妄想救胡人!善良到敌我不分,就是蠢!”
王献之皱着眉头说道:“杀来杀去,天下何时才太平!叔父有没有想过,或许千年之后,胡人可能会成为晋国百姓?”
王彪之怒骂:“乱世就是靠打仗才能平定天下!谁能打到最后,谁才能一统江山!开创太平盛世!什么千年之后,胡人成为晋国百姓!你还真敢妄言!我不管百年之后,还是千年之后,万年之后,胡人是否能成为晋人!从古自今,胡人乃外寇也!你生在始皇时期,你就是秦人,是秦人就要灭匈奴!你生在武帝时期,你就是汉人,是汉人就要灭匈奴!如今你生在晋国!身为晋人,你就必须要灭胡人!”
王献之沉默,目光幽深地望着王彪之。
王彪之气得面色发青,指着王献之问道:“昨夕你是否让阿陌送书到边境?”
王献之点头。
王彪之气得跺脚,咬着牙骂道:“无知稚子!大胆妄为!你要毁我琅琊王氏贤名!”
王献之开口解释道:“此乃我一人所为,与琅琊王氏无关!”
王彪之气笑了,他骂道:“与琅琊王氏无关?难道你非琅琊王氏嫡子?”
说到这里,王彪之忽然僵住了。
他终于明白昨夜王肃之与阿陌为何会有那种异样表现了!
王彪之瞪大眼珠怒吼道:“你疯了!想从族谱除名?”
王献之冷静地说道:“我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彪之气得骂起了粗口:“你知道个屁!憨货!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胡人将晋人当畜生,杀之烹食,果腹充饥。补充力气,再杀晋人!占我疆土!如此无人性之恶人,诛杀百次皆不足以泄恨!你竟然还想着救胡人!真是不知轻重!这两日在朝堂上,还逼太后封赏荀灌娘为将军,你想让妇人踏入朝堂与男人争权?七郎,你究竟知不知道身份有贵贱,男女有别,妄想打破俗规之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王献之沉默。
王彪之气得脑门发疼,他坐下来,开口吩咐道:“将他带去琅琊山。”
王彪之说完,便闭上了眼睛,重重喘气。
阿四出现,直接将王献之扛起来。
王献之挣扎起来:“叔父!”
王献之醒来时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他摸了摸身旁,地面有些粗糙。王献之拿出火柴,划了一根火柴梗,借着火光他看清了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个山洞,看起来挺干净的。没有可怕的白骨与恶臭味。
王献之往前走。
走了几步,又划了一根火柴照明。
走了一段路,王献之看到前方有白光,他立马顺着那个方向走。
寒风袭来,如同针扎入骨髓,冷得刺骨。王献之抖了抖身子,裹紧裘衣,继续往外走。
洞外一片白皑皑。放眼望去,天地之间,皆是白色。
王献之静静地望着雪地。他迈开脚,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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