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夭夭妖妃 绘心少年 3287 字 10天前

童满领着两个宫女来到月华殿,见礼后指着宫女手中遮盖严实的红木托盘道:“小主请换上,皇上有请。”

翠羽绯意眉眼弯弯笑着接过,昨日皇上没有召见小主,今日又来了,莫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进到内殿,两人揭开云锦盖头后忍不住惊呼:“好美。”

一个托盘里头是一袭烟红色望仙裙,裙子用金丝银线勾勒出吉祥云纹图案,再绣上大朵大朵盛开的芍药,领口袖口处环绕一圈莹润珍珠;再看另一个托盘,里头是一个宝石花冠,黄金打造的冠身,施以两指宽红宝石镶嵌,再以珍珠悬挂,再连着一颗红宝石眉心坠,美艳且俏皮。

桃夭夭也怔怔地看着,难以置信。难道他知晓自己今日生辰,准备给自己过生辰?心中的欢喜四处蔓延。

翠羽绯意伺候小主穿戴后看着小主忘乎心神,不施脂粉的小主清丽淡雅,盛装打扮的小主明艳不可方物。

桃夭夭坐在小轿里惴惴不安,害怕着又期盼着。

下了小轿,脚下是红艳艳的地毯,只见夏询候在一旁,笑着请自己上台阶。夜幕低垂,宫灯照耀出一条梦幻之路,抬头望去,上面隐约可见人影。

九十九个阶梯每迈上一步,她心中的紧张就多了一丝,还余十个台阶时,她看清了微笑着等她的男人。男人一袭墨色龙袍,一手置于背后,一手向她伸出,灯光下的他脱去了九五之尊的威严,化作一位丰神俊朗佳公子,就算是假象,也让飞蛾奋不顾身扑火。她着了魔般把手置于他掌心,她忘记行礼,她忘记身份,她忘记紧张,她眼里心里只有他温柔的笑容,很暖很舒服。

他拉近彼此距离,对着她的耳朵低语:“夭夭,生辰快乐。”他的笑容温和无害,他的眉眼盛满温情,他的低语承载着情愫,她无处遁形。

这一刻时间被禁锢,天空是消失不去的绚丽烟花,耳旁不断回放他低沉的声音,鼻子一酸,眼睛泛出水雾。

苍岩用手背拭去小女人的泪水,哄着她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就别掉金豆豆了,嗯?”停了停,又开始不正经:“你若是真的要哭,晚些时候熄灯就寝允许你抱着朕哭。”

这一打岔,桃夭夭重新展颜轻笑。晚间还有些凉,亭内层层纱幔挡住寒风来袭。

今夜满天星宿全来贺寿,一个亮过一个,月亮也笑弯了眼。他说:“上元节你点孔明灯祈祷平安喜乐,今夜朕允许你对这一天星月许下愿望,谁都不能分去其一。”

桃夭夭对于帝王的掌控欲感到无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写别的。虽不理解他的霸气言论,不过还是依言许下一个愿望。

安朔此时又化作烤全羊的伙夫,一堆枣木灼灼燃烧,黑山羊烤的滋滋作响,颜色渐渐变红。暗自咽咽口水,再瞧那边昏君与妖妃你浓我浓的场面,打了个冷颤,哼!你俩倒是高兴,可怜的我们忙里忙外还要忍受鸡皮疙瘩的突袭。

夏询取夜光杯斟了两杯葡萄酒呈上,淡淡的酒香侵袭桃夭夭的嗅觉,不过自己不善饮酒,还是摇头作罢。

苍岩也不强求她,只在烤全羊端上来后建议道:“一口肉一口酒才好吃,不信你尝尝。”

这烤全羊外脆里嫩极为鲜口,就是安朔心里不痛快,放佐料时一时收不住手,辣椒未免多放了些。

桃夭夭本饮食清淡,只这一会子就辣得不行,听了皇上的建议,下意识相信,吃了一口,口感酸甜不似白酒的涩,对于缓解辣意还不错。这放开了对酒的见解,不多一会子已把杯里的美酒全部饮尽,小脸红扑扑歪在男人肩头,昏昏欲睡。与美色一比,烤全羊瞬间失味,苍岩拥她在怀,看着她迷离的大眼问道:“朕是谁?”

桃夭夭头昏脑胀,可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他温柔的模样太让人心动,她忍不住释放自己本心。她食指划过他鬓角,他的浓眉,他的鼻子,他的薄唇,学着他捏自己下巴模样一本正经道:“你是美人。”说完靠在他怀里痴痴笑起来。

苍岩脸一黑,本想她会说'你是亲亲爱人'再不济也是'你是我男人',美人是用来形容皇上的吗?呵斥道:“怎么说话的?”可桃夭夭一点也不害怕,咯咯直笑,苍岩也缓了神色,凑在她耳边低语:“有多美?你喜欢么?”

桃夭夭笑容一止,随即颔首,并不作答,她想她还需要时间。

苍岩亲亲她的红唇以示奖励,复诱哄道:“你刚刚许下什么愿望?”嗯,他只是想帮她实现而已,绝对没有要掌控的意思。

桃夭夭看向星空缓缓道:“我许愿皇上幸福安康。”她没有愿望要许诺,他对她坏过,可他也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管以后如何,她都希望他好好的。

听完这句简单的话语,九五至尊心中又得意又感动,可见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喝酒后风吹上头,桃夭夭已经神智不清,苍岩起身半蹲拍拍肩膀道:“上来。”

桃夭夭笑着往他背上一扑,笑道一句:“驾!”

苍岩差点没摔倒,这女人!这天底下也就她敢把自己当龙骑了,若是换个地方让她骑,自己倒是心甘情愿的。心神一荡,浮想联翩。

昏君背着妖妃下楼步伐如履平地,气息如常,只觉得这女人太轻了,不过好在饱满处不瘦。

一路繁星相送,两人都觉得彼此从未这么靠近过。

是夜,妖妃被昏君诱哄着骑在龙身遨游,上去容易下去难,直把这大好河山观赏个遍才罢休。

☆、第 33 章

金銮殿上的九五至尊心绪还未从昨夜种种收回,底下臣子已经开始互怼。

顾致远先认错:“臣有罪。方拓原是臣的门客,彼时他还是个正直有为的青年,不想才不过短短十年就变得豺狼成性,德行败坏得令人发指!是臣没有约束好他,请皇上降罪于臣!”

言官廖英讽刺道:“顾国公倒是撇得干净,在场的诸位谁人不知那方拓唯你马首是瞻?焉有你不知他这十年来的所作所为?莫说别的,就说京城的治安,也唯有你顾国公门前那一条街道分外雅静吧?车马一律不许通行,闲杂人等不许出入,守卫得如此严谨,微臣都要好奇里面是不是有绝世之宝,亦或是别的不为人知的……”

廖英家就在顾国公府右后方,而出入需从顾国公府门前过。方拓为了讨好顾致远在街道出入口设立了卡口,无论是谁进出都需盘查一番。最可恨的是家中女眷出行,还要揭开车帘子瞧个究竟,那十八岁如花似玉的小妾喜爱出门逛街,竟白白占去了许多便宜!。

你若是同他们理论,哪些个兵痞子眼一眯嘲讽就到了,专门挑你痛处用力:“这位大人烦你说话别这么文邹邹的,俺们是粗人听不懂,俺们只知晓听从上级的指令。你若是有意见就去和方提督谈,和咱们扯皮不是有损您的身份?”

那方拓眼里只有银子,不要盘查这么严,行啊,最近手头有点紧……哼!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谁不明白?你往日得罪了人,还不许别人在你落难时踩几脚?

顾致远的门生工部侍郎李容和反驳道:“廖大人此言差矣,此事完全是方拓个人所为,顾国公忧国忧民,哪有闲时去关注这些个琐碎之事?廖大人与顾国公同居一条街,早就发现此事却忍隐不发,微臣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包庇方拓?”

廖英脸一红,反斥道:“也对,顾国公忧国忧民,自然无心小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顾国公若是身正风清,就不应该养这么多蛀虫毒蚁。”

顾致远面色一紧,大意了。他全盘接受:“臣认罪。”

这人一示弱,结局往往不会太差。

梁伯怀站出来道:“皇上,方拓已经伏法,至于顾国公有没有罪,全看三司审案才是。”

苍岩颔首道:“此事就交由三司协办,顾国公未洗脱嫌疑之前,先在顾府休整。”

顾致远、三司领旨。

下朝后,苏放身旁又聚集许多同僚邀他去一品楼用早膳,苏放两袖清风一甩,哼!老夫记仇!

苍岩回到养心殿见桃夭夭身着一袭对襟兰花百褶裙笑着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心中一暖,耳边嗡嗡作响的争吵声烟消云散。执着她的柔夷思索,这莫不是一颗忘忧草?倒是可以经常摆出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