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没说,秀才公当年伤了根本,这些年小病不断其实就是一次次耗费他为数不多的元气,这一次突然高热,恐怕是药石罔效了。
“王大夫,我二妹烧的很厉害,您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卢秀玉在屋外大喊,王大夫看了眼秀才娘子,从她手里接过了自己的药箱。
“我这就随你过去。”
王大夫也不知道自己对秀才娘子说的那番话是对还是错,回春堂坐馆大夫出堂的价格可不便宜,偏偏唐秀才病的那么重,送他去县城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把大夫请过来,其实按照唐秀才的脉象,他应该劝家里人放弃了。
可现在的唐家就靠唐秀才教书那点书修撑着,唐秀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秀才娘子和元哥儿这对孤儿寡母又该怎么办呢。
或许回春堂的坐馆大夫医术超群,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唐秀才一条命呢?
王大夫心里思绪万千,埋头跟着卢秀玉往卢家赶去。
在离开的时候,卢秀玉莫名有一种想要回头的欲望,她的脚步没有停下,脑袋往后转,朝唐家的方向看去。
秀才娘子站在空旷的院子里,脸色衰败,天上的阴云透露着不详,压的人心里暗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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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秀玉带着大夫一路小跑回到家的时候,卢宝宝刚好恢复意识,只是烧还没有退下。
刚刚昏睡的时候,她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梦境,在那个梦里,堂姐的一生以小说的方式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可惜苏醒后的她记不清所有的故事内容,只能依稀回想起几个情节。
如她之前猜测的那样,现在的堂姐是个穿越女,真正的堂姐早在摔伤脑袋的那一天死去,而新堂姐彻底发挥了穿越女的优势,做美食,搞发明,卢家在她的带领下走向兴旺。
在这本小说里她本该一岁半就夭折,痛失爱女的卢家富和徐娇娘脾气变得古怪,尤其是徐娇娘,本来只是懒馋的她开始变得尖酸刻薄,在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后,更恨不得把卢家的一切都抢给自己的儿子。
那个时候卢家大半的财富都是卢秀玉创造的,徐娇娘和卢秀玉之间自然产生了许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具体发生了哪些事卢宝宝记不清了,她只知道故事的结局,老两口彻底被二儿子二儿媳寒了心,二房被单独分出了卢家,虽然分到了一些财产,可因为两人一贯懒惰骄横的脾性很快就被挥霍一空,卢秀玉的生意越铺越大,带着卢家其他人迁居到了省府,后来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二房一家子的消息。
这个结局让卢宝宝揪心不已,别人眼里爹娘再坏,那也是疼她爱她宠她的爹娘,她怎么舍得两人再一次步入那样的结局。
好在她提前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一定能想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
除此之外,卢宝宝还隐约察觉到了有关自身的一个秘密。
她有一个金手指,这个金手指就是美貌,她会拥有如初生婴儿一样娇嫩的肌肤,她的眼睛比星辰璀璨,她的唇比桃花娇艳,在成年后,她会以比同龄人慢许多倍的速度衰老。
卢宝宝觉得给她这个金手指的人指不定脑袋有什么毛病,美貌在古代普通人家家里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而且她这会儿发烧就是这一身娇嫩的肌肤惹出来的。
难不成她将来都不能干体力活了?
等等,这也不是不可以,好像能光明正大当废废了呢。
卢宝宝开始盘算起有关抱穿越女堂姐大腿的几十大细则,她得让堂姐体会到养废废的乐趣。
这是一个值得细细研究的问题,毕竟他们家高产米虫,足足有三条t_t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是时候让堂姐感受一下富婆包养小白脸的快落了
第11章 屠夫家的小娇娘11
“乖宝,你总算醒过来了,难不难受,是不是有些头疼?”
徐娇娘看到女儿睁开眼,连忙凑过去,焦急地发出一连串提问。
“你真是要急死娘呢,身上那么多伤都一声不吭,以前的机灵劲儿跑哪里去了!”
徐娇娘又气又急,她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大智慧的人,在女儿的事情上更容易失去理智,现在的她就有些钻牛角尖了,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向来娇气的女儿没有在回家的第一时间向她和二哥诉苦,是不是有人威胁她了。
大房和三房向来不喜欢他们二房这一点徐娇娘和卢家富心里都是清楚的,那两房的孩子也一向不喜欢和自家闺女玩,这次大丫头带着乖宝和三丫头去割猪草,谁知道两人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她闺女了,徐娇娘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有据。
此刻的徐娇娘就是一个护崽的母兽,大有乖宝说是,她就冲出去和江白娥、刘兰花撕撸一场的架势。
“娘,我忘了,大堂姐做的猪杂太好吃,让我把痛痛都忘光光了。”
卢宝宝撅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
徐娇娘脸上的戾气一收,她完全没想到女儿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一旁卢苗氏和卢家富的表情也有些僵化,完全没想到女儿没有哭诉的原因只是因为大脑被好吃的猪杂给占据了,完全忘了向大人诉苦这件事。
怎么听起来蠢蠢的,傻傻的,还有些憨。
“娘,竹篓好重啊,它有那么大。”
卢宝宝张开双臂笔划了一下,实际上眼前大三人谁不知道家里的竹篓到底有多大呢,只是她的形容太夸张了。
“我才背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肩膀疼,可大堂姐和三堂妹背着那么大的竹篓还能蹦蹦跳跳,我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背不动,三堂妹比我还小大半岁呢,我这个当姐姐的不能比她还没用。”
卢宝宝撅着小嘴,表情还有些不服气。
“可是又走了一段路,我真的是背不动了,走路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还是大堂姐最好,她说我个头小,背着竹篓确实很费力,于是大堂姐帮我背了好长一段路,后来经过河滩的时候,大堂姐才把竹篓还给我。”
说到这儿,卢宝宝的表情有些疑惑:“娘,大堂姐为什么要特意在经过河滩的时候让我背一会儿竹篓啊?”
卢宝宝当然明白堂姐的用意,可她不能直接说出来,这得让爹娘和奶奶自己领会。
“其实割猪草一点都不难,大堂姐教的可用心了,她还夸我聪明,割的猪草可好了,回来前,大堂姐还给我们挖了芦苇根,可脆了呢,我舍不得一个人吃完,就吃了一半,剩下的我都留着,给爷奶还有爹娘你们留着,就放在篓里……”
卢宝宝的声音越来越轻,好像有些心虚,“好吧,没有一半,路上我忍不住又偷吃了一丢丢,真的只有一丢丢。”
后面的声音又开始响亮起来,卢宝宝用自己小手指的指尖比划着,证明自己只多吃了那么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