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土豆饼艰难咽下,问李伯诚:“我现在没事做,要不要开一块地出来种菜?”
吃菜确实是个大问题,甘城不产蔬菜,部队每天吃的都还靠外界运过来。
这里又全是山地,山顶滚石或者是地震经常会导致道路中断,补给就没办法跟上。
部队早已考虑过这种情况,去年来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气候不允许,今年刚开春,就在驻地后面开坑了一块田出来准备试着种菜。
“想种也行,等我有空的时候恳块地出来。”
李伯诚把剩下的食物清扫干净,喝了口水咽下去。
“你 * 不用急,想做也行,但是不能累着自己。”李伯诚手贴着她半边脸蛋,温声道:“让你过来不是为了来吃苦的。”
林念低头扒开他的手:“知道了,我还没种呢。”
送走李伯诚,林念洗了饭盒,就准备去卫生室。
今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林念踏出去一步,感受到太阳照射在身上的热度,想想又退了回去,找了件衣服包在头上。
家属区这边的卫生室是连队那边分过来的,随军的家属少,所以医生也格外悠闲。
林念过去的时候医生正在搅合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粘稠物体随着木棍搅动上下翻涌,看起来有些恶心。
见到有人进来,医生放下手里的活,问她:“哪里不舒服?”
“我脸脱皮了。”
林念把衣服解下露出脸。
医生凑近看了看,问了一些症状,对她说:“应该是晒伤了。”
“那要怎么办?”
“正好我做了药。”他拿来一个空的铁盒,往里面舀了点黑色的药膏,对林念说:“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治晒伤效果不错,你回去之后洗了脸,把这药敷脸上过半个小时再洗。”
药膏的味道有点奇怪,林念捏着鼻子接过来:“好的。”
“另外平时早晚可以抆一点雪花膏,最好用友谊的,出去的话像你这样拿个东西把头包住。”
林念一条条记下来,回家之后便打了水洗脸,随后把药敷到脸上。
这药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的,开始觉得难闻,闻久了就觉得有点香,敷上去有种沁凉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灼感顿时减轻许多。
敷了半小时,林念把药膏洗掉,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自我感觉似乎好了一点。
她还记得医生说要涂雪花膏,便准备跑一趟镇上。
镇上离部队驻地距离不短,林念找人借了自行车,骑了一个小时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只能悻悻归来。
晚上部队有夜间集训,李伯诚凌晨的时候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林念已经睡了,他放轻了声音洗漱完毕,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钻进去。
林念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在睡梦中滚到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
李伯诚轻轻拍了两下,把被子掖好,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手心粗糙,不是老茧就是疤痕,摸的时候不敢用力,太轻了又摸不出什么东西。
林念似乎有些不舒服,轻轻哼了一声。
“没事了,睡吧。”李伯诚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躺平了身体闭上眼睛。
第二天依旧是被起床号叫醒,来了一周,林念已经渐渐习惯了部队的作息,号声一响人就醒了,跟着要起来。
“怎么不睡了?”李伯诚问。
“唔……”林念打了个哈切,挤出两滴眼泪:“不睡了,今天想去县城。”
“要买什么?”
“雪花膏,昨天在镇上没找到。”
林念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惊喜道:“我感觉今天不怎么脱皮了! * ”
她仰起头,伸长脖子,对李伯诚说:“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李伯诚弯腰,伸出手贴上她的脸颊,手指在脸上移动。
林念被摸得有点痒,往后缩了缩。
“你手上好多刺。”她把李伯诚的手拉下来,手心贴上去。
两只手差别巨大,一黑一白,一个粗糙一个柔嫩。
林念手指点在他手心的老茧上:“刚好也给你买点抆手的。”
“好。”李伯诚蜷起手指将她的手包住:“你跟部队的采购车出去。”
部队每天都有人要外出采购,一般都是去附近的县城。
今天来蹭车的不止林念一个军属,还有其他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