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骆瑶一听这个,心中立刻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是……什么坏事吗?”

“应当也不算坏事。”

骆瑶偷偷松了一口气,脸上再度浮上笑意:“那殿下你先说好了,你的事肯定都是正事。”

嵇扬没有再推辞,当即说道:“那好,我便直言了,瑶瑶,我想把你送到下界去住一段时间,明日便有人替你收拾行李,那里的条件并不比崇安殿差,你应当会住的习惯。”

骆瑶一下子愣住了,连手中的筷子也掉到了桌子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中全是茫然无措,她直视着嵇扬:“为……为什么?”

可嵇扬却移开了眼睛:“没有为什么,瑶瑶,听话。”

骆瑶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她心中害怕的不行,眼中也有湿意涌了上来,可骆瑶不敢眨眼,生怕眼泪就此掉下来,只能强行控制着颤抖着嗓音说道:“殿下,你是要……赶我走吗?”

“你不要乱想,先去那里住上几年,待过了一段时间,你若还想回来,那便再回来。”

几年?骆瑶觉得自己若是离开这里,连一天都难以忍受,更不要说几年了。

或许,这不过是殿下的一个托词,他只不过不想看到自己了,厌倦了而已,可这想法实在很可怕,骆瑶想要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朝着这方面联想,可就是控制不住。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殿中一时安静的让人有些难以承受,骆瑶双手拧在一起,揪的手指都发痛了,这才鼓起了一点勇气,小声说道:“殿下,你还记得明日是你的生辰吗?”

嵇扬的声音有些低沉:“记得。”

骆瑶努力撑出一点笑意:“那……那我可以给你过完这个生辰……再走吗?”

可嵇扬的回答却很残忍:“不必了,也不是什么整数生辰,这生辰我本就没打算操办。”

骆瑶觉得自己的眼泪要控制不住了,她只能低下头,不想让嵇扬看到,即使真的要走,她也不希望留给殿下最后的印象是哭哭啼啼的样子,那样一点都不好看。

看来她一直想要问出口的那个问题也不必再问了,殿下到底对她有无情意,这不也是很明了吗?

骆瑶此时居然还有些庆幸,这问题若是问出来,说不定殿下顾及她的自尊,还要苦恼怎么回答,他平日里已经很忙了,她还是不要再给他增加什么烦恼了。

她想要站起身,可是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亏嵇扬及时站了起来扶了她一把:“小心。”

骆瑶眼中含泪,不敢抬头,只能用手抓着桌角撑住自己:“殿下,那我先告退了,我听说军营那边的膳食并不好,而且我以后可能没有多少机会给你做喜欢的菜式了,这菜你多吃一点。”

“好。”嵇扬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又很快隐去了,“小桃,你扶着小姐,回去时小心一点。”

“是,殿下。”小桃刚才连大气都不敢喘,此刻连忙走上前来,托住小姐细瘦的胳膊。

而坐在一旁的萧冉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主仆二人转身离去的身影,他迟疑着说道:“这剧情转变有点突兀啊,之前气氛不是挺好的,这什么情况?”

骆依依叹了口气,不是剧情转变突兀,而是早有预兆,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深陷其中,不愿多想罢了。

萧冉摸了摸下巴:“看来我刚才的猜测错了,这人不是不在人世了,而是被打入冷宫了。”

骆依依:…………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真的。

眼看骆瑶和小桃都已经走了,萧冉便说:“好了,我们该继续跟上去了。”

骆依依很想说接下来更没什么可看的了,无非就是借酒消愁之类的,无聊的很,话说这记忆场景怎么还不转换,老是看她的笑话很有意思吗?

可记忆之匣又不归她管,自然是它想回放多久就回放多久。

骆依依正垂头丧气的朝前迈步,站在一旁的嵇扬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吸引了她的注意,连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看向那边。

第44章 苦衷

听到响动,屋内的戎放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殿下,您的伤口怎么样了?”

“伤口刚才好像又崩裂了,你帮我换药吧。”

骆依依站在屋内,一时有些糊涂,伤口?什么伤口?这段在回忆中吗?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不止这些问题,更多的问题涌进了骆依依的脑海,话说这段回忆到底谁是主角?难道不是骆瑶吗?可骆瑶都走了,这回忆怎么还在进行?

骆依依只觉得自己是满脑子浆糊,各种问号一时难解,只能继续看了下去。

戎放走到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个袖珍的白玉盒子,将盒盖打开后,立时满室生香,黑色的药膏放在里面,与盒子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嵇扬伸手解开外衣,只见他身上裹着极为厚重的白布,戎放走到他身后,将白布揭下来,一道恐怖的伤口赫然横亘在骆依依和萧冉面前。

这道伤口从左肩贯穿到右侧腰间,看着很是吓人,尤其上面有一部分裂开了,涌出了好些血液。

戎放一边将药膏敷在上面,一边说道:“殿下,幸亏御医那边还有咱们的人,能弄到这药,要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但林御医私底下也和我交代了,您养伤期间一定不要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要不然难免就会浑身用力,伤口自然就容易迸开,这样的时候多了,有再好的药都不管事了,最好还是以静养为主。”

“我知道了,”嵇扬闭上眼睛,声音低沉,“你要和林御医说清楚,我受伤的事情一定不能外传,要不然难免会人心浮动。”

“我自是知晓。”戎放将药膏涂了厚厚一层,开始用白布包扎,“不过这次大皇子也真是有恃无恐,竟然直接撕破脸了,居然派出数波暗卫死侍来刺杀您,若非您早有准备,唉………”

他没有说下去,但谁都知道更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嵇扬神情很是平静:“天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我将手伸到军营重地,损害了他颇多利益,他自是看我不顺眼,但这权是我必须要争得,受伤也是在所难免了,之后更加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戎放“嗯”了一声,将白布系好,打了个结后,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殿下,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嵇扬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对我说话,若我说不当讲,难道你就不说了么?”

戎放挠了挠头:“好吧,殿下,那我就说了,您可别怪我多嘴,刚才您又何苦对小姐说那些话?我看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她一伤心,最后痛苦的还不是您自己?”

嵇扬的眼神扫了过来:“放肆。”

戎放被那眼神吓到,立时跪了下来:“殿下,我知道这话您不爱听,但作为您的身边人,不想您以后后悔,所以这话我还是得说。”

“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