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年前,枫林山见了今羡
东宫内, 殿内安国独有的花饼香, 香烟在小香炉里冉冉升起白色的缕缕白色烟缕, 在东宫的寝宫内弥漫开来, 充斥在坐在床榻上, 顶着沉重的凤冠。
等所有人出去了,只留下阿默一人伺候, 今羡再也忍不了了,站起身, 喜服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步的摇曳,今羡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低声道:“阿默, 你帮我把这个凤冠拆掉, 太重了。”
阿默哪里知道今羡和严於之间的约定,听见这话,不免立刻着急了,立刻上前道:“太子妃这是干嘛,凤冠是不能拆的, 只能太子回来帮你拆掉,这意味着恩爱共白头。”
阿默其实年纪比今羡小, 但是这番话,不免让今羡诧异,嘶了声,侧眸看她,道:“阿默, 你怎么这么清楚成亲的礼仪?”
不止这次,就连这个月来,都是阿默自己一个人亲自在公主府用心安排。
熟练的都让今羡觉得,阿默是不是成过亲,亦或者没遇见她之前,干的就是喜婆的行业。
阿默按住今羡准备摘下凤冠的手,闻言,手指尖微微的动了动,眼眸微颤,半晌后,低声道:“太子妃想多了,阿默不过是因为是你成亲,所以才提前去和喜婆婆请教了这些礼仪。”
今羡没看见阿默方才的失神,闻言,笑着道:“真是辛苦我的阿默了。”
阿默笑了笑,将今羡放在凤冠上的手拿下来,低声道:“先不管阿默怎么样,你听阿默的,千万别摘下这个凤冠,不然这个婚就代表不吉利了。”
阿默说完,脑海里忽地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和面容,她脑海里回荡着一句话,阿默下意识地跟着说了出来,道:“哪有新娘子不等丈夫的......”
今羡闻言,指尖微顿,继而看了眼梳妆镜,一眼便看见了站在身后的阿默,她眼底有着她看不懂的伤。
她忽然觉得,阿默定然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了,但她没打算细究,也没打算去深问,她一贯不喜欢撬开别人的嘴,一切随心,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但今羡这般,也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阿默定然是不会陷害她。
自三年前,她跟着她开始,她就能感受到阿默对她的种种好,堪称无微不至。
今羡转念一想阿默的话,想到那句摘了这婚就不吉利了,她捻着凤冠的手顿了顿,本这个婚礼就是因为想要保佑严於而结成的,如今可千万不能坏在这个凤冠上。
她放下了手,对着阿默笑了下,说:“好,我不摘,你扶我去床榻上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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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蹙眉,他是今日才回来的,也是今日才知道,今羡和严於成亲了,林九顿时气得肝疼,他自然知道,定然是严於这人不知说了什么谎让今羡心软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酒酒从那个魔鬼手上救出啦,如今又让她进了一个圈里,思及此,林九不免更气了,走向了东宫的脚步不免也加快了些。
只是快要到东宫门口的那一刻,面前忽然出来了一个人拦住了他。
林九蹙眉,嗓音淡漠道:“阁下是何人,在这安国内院拦住了我的去路。”
那人道:“不是我找阁下,而是我家爷找。”
说罢,身后传来了一道脚步声。
林九还没来得及回头转身看看那人是谁,便听见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疏离,道:“林九,你让朕好找啊。”
林九垂落在腿侧的手闻言紧紧的握成拳,他喉结滚动,不知祁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他知道了今羡就是温初酒?
林九舔唇,低声试探道:“祁琛,你来安国做什么?”
“朕来安国作甚,你无需多理,朕如今找你,只是有件事想要问你罢了。”
林九看了眼东宫的方向,舔唇,下意识地不想让祁琛和今羡接近,低声道:“走吧,这里是东宫,不方便,你我去御花园。”
顾归酒闻言低低地嗯了声,继而抱着盒子往来时的路走去。
御花园里,林九站在牡丹花前,看了眼祁琛,只觉得他与三年前狩猎时的模样相差的似乎有点儿大。
那时候的他,看上去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势感和帝王的气魄,但今日一见,林九竟从他的眉眼里读出了一丝丝的愁离的寂寥感,和一种那时从未有的孤寂感。
“祁琛,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林九不想再与他呆在一起,他总感觉,祁琛这么精明的人不知会套出他的什么话。
顾归酒闻言,抱着盒子的手顿了顿,低声道:“林九,朕不叫祁琛了,朕姓顾,名归酒。”
林九闻言,侧眸看了他一眼。
顾归酒没与林九对视,顾归酒低声道:“我想问你,三年前那晚,酒酒同你出去,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温初酒定然不会是一日决定要服用青丹离开他的,她肯定是想了一段时间,而那日林九约她出去见面时,温初酒定然和他说了些什么,这也是顾归酒这三年来都在找林九的原因,就是想问问,那夜温初酒有没有和林九说些什么......
一阵风吹来,把顾归酒原本低低的嗓音吹的更加的支离破碎,林九侧眸看着顾归酒,没有忽略掉顾归酒眼底溢出的伤。
林九沉吟半晌,继而低声道:“说了。”
顾归酒双眼立刻看向了林九,急声道:“说什么了?”
林九看了眼今日格外蓝的天,夏风吹过,林九垂眸,低声道:“她说自己很累,活得太累了......”
林九知道自己说了谎,但这个谎,是必须要说的,当初温初酒有多累多苦,他如今就要让顾归酒感受一遍。
果不其然,顾归酒闻言,眼底的伤异常的明显,他嗓音哽咽,带着低低的暗哑,道:“是我的错......”
林九没回应,只看着亭子外的风景出神。
顾归酒略带沉闷的嗓音又响起,道:“那她可同你说过我......”
林九闻言,看向了顾归酒,清清楚楚的道:“没有说过,只字未提。”
没有说过,只字未提,这八字无疑是浸了毒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顾归酒的心口处。
顾归酒垂眸,敛去了眼底的伤,他扯了扯嘴角,忽地感觉喉口发涩,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竟如此讨厌他,居然在最后也不过问他......
林九也没再说话,顾归酒也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