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想那么多,顺着自己的心意说了,本意不想引战。事实上,他已经引发了战争,不是吗?”邢梦露看着陶醉问。
陶醉沉默了,的确,不管怎么样,已经成功引起了安垣的怀疑,现在就希望兰心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吧,安垣也要大度一点,别那么小肚鸡肠。
安垣一直到元旦节才冷静完,再次跟孙兰心见面。陶醉都觉得安垣这心眼太小了,至于么,兰心又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兰心喜欢邹洋,也是认识他之前的事了。
寒假出去兼职的时候,常醒给了陶醉一沓厚厚的口罩,总是提醒她要记得戴口罩,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陶醉并不太喜欢凑热闹,所以基本能够做到。
准备回家过年的时候,常醒才说没买火车票,准备开车回老家,陶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开车多累啊,特快火车都要十好几个小时,开车不得二十多个小时啊。常醒说自己开车别是一番体会,可以看不同的风景,他早就想尝试一下了,这么一说,陶醉便没再反对,高高兴兴与他驱车回家,唯一的遗憾是自己还没学会开车,帮不上忙。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还在路上住了一晚,由于不是全程高速,游玩又耽搁了些时间,两人在路上耗费了二十多个小时,住酒店的钱加上过路费,比买火车票可要贵多了,不过常醒不在乎。
大年初一晚上,陶醉从奶奶家回到自己家里,接到了孙兰心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说:“醉醉,安垣要和我分手。”
陶醉大吃一惊:“为什么呀?”
孙兰心哽咽着说:“他家里不同意,嫌我学历太低了,让我们分手。”
陶醉简直想骂人:“你学历哪里低了?专科比本科也就少了一年,而且你也是考上本科的好吗?”
“可是我读的专科,他们儿子重点本科,他们觉得我比他们儿子低了一等。”
“那安垣他自己也同意分手?”
“他说让我去读专升本。”
陶醉皱起眉头:“他怎么能这样呢!而且他家里怎么会知道的,他主动说的?”
“他到亲戚家里给我打电话,被发现了,然后就被盘问了,他就说了。他们农村人很介意这个,他是他们村第一个上重点大学的,家里想让他找个学历相当的女朋友。”孙兰心抽噎着说。
陶醉说:“那你想为了他去读本科吗?”
孙兰心抽抽噎噎地说:“我不知道。”其实她早就规划好了未来几年的道路,并没有升本科的打算。
陶醉咬着牙,无法理解安垣的想法,当初他是知道兰心学历的,谈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却要因为这个原因跟兰心分手!学历是重要,但是能力不是更重要吗?他和兰心的感情如果仅仅因为学历问题经不起考验,那她就对安垣太失望了。
陶醉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友,骂安垣不好,劝兰心升本或者不升本?怎么都不对。所以她只能说:“兰心,你别难过了,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才这么说,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选出最佳的方案来。”其实她仔细想过了,竟然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兰心不升本,他俩不分手,兰心势必会遭到安垣家人的歧视,兰心为了这份感情升本,她也会觉得兰心受了委屈,为了爱情如此委屈求全。
劝了好一阵,她们才挂断了电话。陶醉坐在电话机旁想了许久,才拿起话筒拨电话给她的情感咨询师,常醒接到电话,就从楼下上来了:“又遇到什么让你头秃的事了?”
陶醉不是第一次听到头秃这个词了,刚开始听了觉得特别想笑,现在越听越觉得贴切,想得头发都掉了,可不是头秃了吗。她看着常醒,伸手拉着他的手,幽幽叹了口气:“安垣要和兰心分手。”
“为什么?”常醒也有些意外地问。
陶醉便将安垣提分手的理由告诉他:“你说他们的问题要怎么办?”
常醒皱起眉头说:“想听真话?”
陶醉点点头。
“分手。”
陶醉惊讶得瞪圆了眼:“只有这个办法?”
常醒坐了下来:“爱情是没有附加条件的,无论贫富美丑健康与否,一旦有了附加条件,只会是两种情况,一是要步入婚姻了,一是爱情已经变质了。”
陶醉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安垣是在考虑他和兰心的婚姻了?”
常醒点头:“姑且算他考虑到这一步了吧。他提出来这个要求,兰心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答应吧,兰心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为安垣读本科,不答应,他俩多半成不了,虽然表面上说是安垣家人对兰心提的要求,事实上,安垣自己心里应该也介意这个事,他也认为兰心的学历有点低了,否则这话根本就传不到兰心耳朵里来。”
常醒这么一分析,陶醉觉得非常有道理,说到底,还是安垣自己介意,否则就根本不会提这个要求,他会向自己的家人维护兰心。
陶醉叹了口气:“那兰心和安垣会分手吗?”
“我们都不知道,这事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常醒说。
陶醉将额头抵在常醒胳膊上:“我觉得好可惜啊。他俩都可以算得上是彼此的初恋呢。”
“初恋能成功的本来就少。”常醒说。
陶醉抬起头来看着他,嘟着嘴说:“我们也是啊,那也很难吗?”
“少并不代表没有啊。不是谁都跟我们一样幸运的。”常醒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陶醉皱着鼻子灿烂一笑,确实,有几个男生会像常醒这样成熟体贴呢?“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世界?”
常醒微笑起来,温柔看着自己的女友,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心说,你上辈子没有拯救世界,而是遭了很多罪,所以上天才派我来拯救你,当然,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被拯救的那一个。
陶然从房间里出来,用手掩住眼睛:“哇呀呀,少儿不宜,我要长针眼了。”
陶醉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体,常醒瞥她一眼:“哪儿有限制级画面了?再说你还算少儿吗?马上就要成年了。”
陶然缩着脖子瑟缩了一下:“谈恋爱的大学生真幸福啊,可怜的我这个高三生大年初一还在埋头做题。”
常醒说:“这是个好兆头,大年初一就这么勤奋,意味着你今年会金榜题名。”
陶然高兴死了:“还是常醒哥会说话,承你吉言,考上了请你吃饭。”
陶醉又忍不住想起了兰心,大年初一就被提分手,这个年过得该多闹心啊,她不禁心疼起好友来了。
年刚过完,陶醉和常醒就返北京了。这一次,常醒主动邀请了孙兰心和邹洋同行,陈一帆年后直接去电力公司实习了,可以晚点去学校报到,不过常醒知道,陈一帆根本就不用再去学校报到了,他大概只需要回学校参加论文答辩和毕业典礼了。
因为,非典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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