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虽然她的工资跟师姐没法比,但一天下来也有两百,四天时间就赚了八百块,足够她回家过年了。

常醒也在北京没有回去,这次不是为她留下来的,而是去律师事务所实习了。反倒是陶醉忙完了留下来等了他几天,两人是过完小年才到家的。

一年没回来,家里似乎还是老样子,但也有一些变化,陶然已经长得跟陶醉一样高了,见到姐姐还是很热情。小宝也高了一截,一点都不怕生,见了面就问陶醉要吃的。刘巧凤似乎老了一些。陶长明看起来更为落魄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陶长明问起了陶醉打工的收入,陶醉含糊说了个数字,没有说确切的。陶长明说:“你现在工资比我还高,暑假里还可以去打工,加上奖学金,以后你的学费就自己负担吧,家里还欠了一屁股账,没钱给你交学费。”

刘巧凤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说:“吃饭呢,说这个烦不烦!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陶醉放下嘴边的碗,说:“家里欠了多少账?”

刘巧凤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吃饭,这事不用你操心,学费我也会想办法的,好好读你的书。”

小宝在一旁嚷:“我的鸡腿。”

陶然夹起另一个放在他碗里:“吃吧,你的在这里。大姐这么久没回来,吃个鸡腿你也要争?”

小宝果然一句话也不敢说,乖乖吃起了鸡腿。

陶醉轻叹了口气:“我会尽量自己赚学费的。”原本以为自己除了生活费,还能留点钱准备以后出国用,现在看来也攒不下多少。

陶然担忧地看了姐姐一眼,她知道姐姐在攒钱准备以后出国留学用,然而他们这个家庭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要拖她的后腿。吃完饭,陶然进了陶醉的房间,将门关上了:“姐,你真要自己挣学费?”

“家里出不起学费,我能怎么办呢?”陶醉苦笑。

陶然气呼呼地踢了一下木床的床腿:“都怪爸,他去骑那个破车,结果赔了人家一万多!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一家之主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的表情充满了嫌弃。

“赔了那么多?”陶醉惊讶地说。

“是啊,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加起来一大把,人家原本还要两万呢,托了熟人好说歹说,终于才少了几千。”陶然说,“妈都跟他吵了几回了,都要闹离婚了。”

这时小宝在外面拍门:“大姐,大姐,我也要进去。”

陶然冲着门喝了一句:“滚开!”

外面的声音安静了下来。陶醉惊讶地说:“小宝怕你?”

陶然哼了一声:“之前没人治得服他,给我收拾了几顿,就老实了。”

陶醉看着陶然,她的脾气似乎见长了,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人多少都会变得有些暴躁吧。陶醉说:“我原本以为能攒点钱暑假叫你去北京玩的,现在看来也不行了。你还是自己加油考到北京来吧。”

“嗯,不用给我乱花钱,把钱省下来。我以后会自己考到北京去的。”陶然说着在陶醉身边坐了下来,“姐,你是不是在和常醒哥谈恋爱?”

陶醉惊讶地看着她:“没啊。”

陶然搂着她的脖子:“姐,咱们之间不是没有秘密嘛,你告诉我吧,我也告诉你一个。”

“你有什么秘密?”陶醉斜眼看她。

“那你是和常醒哥在一起了?”陶然继续问。

陶醉说:“是。但是不要告诉家里人,听见没?”

“嗯,肯定不说。”陶然欢喜地点头保证。

“你的秘密呢?快说。”陶醉问。

陶然说:“王瀚给我写情书了。”

第84章 理财

陶然的这个秘密令陶醉啼笑皆非, 她看着妹妹,虽然留了一头短发,但不能不承认还是有几分俏丽可爱的, 只是印象中王瀚是个有点憨厚的男孩, 性格有点内向, 并不太善言谈的那种,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干得出来给妹妹写情书的事, 果然闷声不响的人是干大事的人。

陶醉好奇地问妹妹:“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回复他的?”

陶然皱皱鼻子:“就是圣诞节的事, 我当然拒绝他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 一个你一直把他当哥们的人突然跟你表白, 你能不被吓一跳吗?难怪他妈说他学习成绩退步了, 原来在胡思乱想呢。我也没敢直接拒绝他,他现在高三呢, 冲刺的关键时刻,我就说我考上大学前是不考虑这方面的事,让他专心念书,我不喜欢成绩不好的男生。”

陶醉听了妹妹的话, 非常惊讶,她成长得有点令人惊讶,她现在已经懂得站在别人的立场来思考问题,并会顾及他人的感受了:“这事你处理得很好。”

陶然重重吐了口气, 双手托着自己的腮苦恼地说:“人长大了真烦,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啊。你说要是一直像小时候那样多好,整天只操心吃的玩的就够了。长大了, 朋友想法都多了,大家就开始隔阂了。”

“你也有了成长的烦恼啦。”陶醉摸摸她的脑袋,“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步的。”

“但姐你很幸运,没有被自己朋友表白的苦恼。”陶然耸耸肩。

陶醉闻言苦笑:“我虽然没有被朋友表白过,但被一个变态缠上过,所以你还是幸运多了。”

“真的啊?姐,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陶然来了兴致,开始追问。

姐妹俩开始倾诉各自的烦恼来安慰彼此。陶然说:“姐,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想和你多说说话。”她想得很长远,姐姐以后暑假肯定不会回来了,最多也就是寒假回来几天,她要是出国的话,也就只剩下两个寒假了,等她从国外回来,多半也要结婚组成另一个家庭了,姐妹俩这样相处的时间非常非常有限了,她希望能够考到北京去,那样自己至少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和姐姐相处。

“好,一起睡吧。”陶醉没有拒绝,姐妹俩就像当初父母去上海那段时间一样,又睡在了一张床上,絮絮地说了大半夜的闲话,直到陶醉抗不过疲惫睡去。

年年过年,几乎都是差不多的套路。今年回乡下过年,又听叔叔婶子说起了周晖家里的事,周家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因为偷税漏税,周晖他爸被抓起来坐了牢,公司也被罚了一大笔钱,不是法人的周晖逃过一劫。卖了深圳的公司,跑到别的城市创业去了。

叔叔婶婶满口都是惋惜,似乎觉得偷税漏税并不是什么罪,人人都在钻法律的空子,所以他们也钻得。陶醉发现这几年社会开始浮躁了,以前人们对违背社会道德和法律的事总会义正言辞地谴责批评,如今却开始充斥着金钱至上的观念,笑贫不笑娼了。

还有一个令陶醉没办法忍受的观点是读书无用论,原因是饭桌上时家里说起叔叔的三个孩子,陶俊早就初中毕业出去打工了,陶薇今年也要毕业,成绩非常差,最后一学期也不想上了,年后就要跟父母出去打工,最小的堂弟陶亮正上初一,成绩也一谈糊涂,个子倒是长得不矮,才13岁就已经有1米7了,长辈都在调侃将来是个搬砖的好苗子。

叔叔陶长平对三个不成器的子女并没有什么遗憾,说:“只要脑瓜子灵活,胆子大,将来肯定不愁搞不到钱。现在读书的都是给没读书的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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