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一溜小跑,去了龙苑。
也不用打听了,哪儿人多,往哪儿跑,就一定能找到翠花的洞房。
那洞房周围,墙根底下,早就围满了化形的,没化形的,不知多少,有人有兽,都将耳朵贴在墙上听房呢。
萧怜就也寻了个墙根儿,在窗下挤了个空儿,不听白不听!
她用手指敲了敲旁边的一个龙女,“喂,听说翠花龙母今天选了十多个啊,能弄得过来吗?”
那龙女也不回头,给她解释道:“新来的吧?不懂了吧!告诉你吧,一个成年龙母,撒起欢儿来,那可是三个五个雄兽根本满足不了,没有八个以上,根本就完不成任务。而且,龙母可三月一胎,一胎龙蛋千枚,同母而不同父,不然怎么会叫做龙母!”
“哦,这样啊。”萧怜在心中暗骂,胜楚衣你为了制造一支史无前例的大军,还真是敢想敢干啊!
她正想再问,那龙女回头,见是她,立刻跳起来,“啊,内个,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我走了!”
挤在旁边的几个听见了,回头见是萧怜,也都一溜烟儿地跑了,留下整面墙,就剩下她自己。
萧怜无所谓地耸耸肩,人缘儿不好无所谓,她正好不嫌地方大,既然翠花忙着呢,那她就在窗户底下等会儿。
房内,翠花静静地坐在床边,今日选中的男子,都跪在脚下。
焰杀亦在其中。
她此时褪去了繁复的礼服,只穿了贴身的衣裳,散开了长发,姣好的容颜,换了淡妆。
翠花抿了抿唇,眼睛盯着焰杀,“我想与他单独相处一下,你们都先出去吧。”
在这个屋子里,龙母是最大,龙母就是天。
十余个男子便当下起身。
“不必了,我不想单独相处,浪费时间。”
焰杀也不等翠花准许,便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她面前,抬手将她本就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身子一掌推倒。
他立在床边,俯视她,自顾自宽衣解带,“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如今如愿以偿,千万不要后悔。”
很快,房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缭乱,越来越放纵。
萧怜从窗缝挤着一只眼睛,使劲儿地看,也只能看到个影影绰绰。
十多个人挤在那一张大床上,哇塞!
床居然没榻!
太刺激了!
她的世界观,瞬间被颠覆了!
“可惜啊,这么精彩,却什么都看不到。”
“是啊。”旁边有人接过话茬。
“还都是生着尾巴的,哎哟喂!”
“你喜欢男人的尾巴?”
“也不是很喜欢,就是很好奇,因为我男人没尾巴……”萧怜说了一半,嗯?她转头去看,“碧……”
她话没说出口,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碧染抓了她,一股烟雾原地炸开,便凭空消失在原地了。
——
萧怜是被极大的水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小木屋中,床边一只小窗,窗外不远处,一座山崖,银链般的瀑布飞跃而下。
瀑布下,站着一个男子,一身浓绿长袍,正仰望着瀑布出神。
他的身后,生着一条漂亮的尾巴。
正是碧染。
他似是察觉到小屋中细微的动静,转过头来,正看见从窗口向外张望的萧怜。
窗外,种着一株低矮的花树,这个季节正开着淡粉的花,有掌心那么大,争奇斗艳,开得热闹。
可满树花影,落在窗口,就被屋内那人的脸比得,黯然失色。
萧怜也看见他在看她,知他并无恶意,便将两只手肘交叠在窗台上,对他喊道:“你抓我来做什么?”
碧染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立在窗外树下,“请你帮个忙。”清风吹过,花瓣落在肩头,他也不察觉,就看着窗内的人儿。
“什么忙?”
“证明我的清白。”
萧怜想起之前灿阳说的是,那晚暴乱,碧染是受了很重的伤的,又蒙受了那么大的冤屈。
可所有这些,都是因为她。
“这个简单,不过我得先向你道歉,那晚你为了救我,居然受了五百年不白之冤。”
碧染浅笑,“祸兮福所倚,你怎么就笃定我这五百年就是过得不好?”
萧怜微微歪了歪头,探询地看他。
碧染笑道:“我从出生,就被选入龙苑,除了争斗与杀戮,从不知外面的世界为何。曾经一颗心,只为成为龙苑之最,之后为君上……”他说到这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萧怜两眼之中,立刻有些不一样的光芒,她突然明白碧染刚才言语中的意思了,他这五百年懂了许多龙苑中的魔兽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