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2 / 2)

秋慕白也跟着张罗了半日,说师叔祖他老人家酷爱清洁,一应日常起居用度的事物,就都配备了全新的。

胜楚衣活了几百年,从来没这么嫌弃过自己,直到进了水中,才舒爽的长叹一声,“有劳怜怜了啊。”

“叔叔,我……”

“这几日,转地是什么性子?一声声叔叔,唤得好听。”

“你喜欢吗?”

“喜欢,怜怜的,都喜欢。怜怜的,都想要。”

“叔叔,叫我阿莲。”

胜楚衣停了下来,仔细看她,之后,笑得令人迷醉,“好啊,阿莲。”

那一大桶水,很快就凉了,屋子里被两个人扑腾地满地湿滑。

她放出圆融的炎阳火,他就释出薄薄的冰雾,将两人笼罩其中。

两人的长发纠结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直至潮水渐散。

萧怜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叔叔,那些人,都该遭到报应。”

胜楚衣闭着眼的眼睛缓缓张开,“好好地,怎么突然又说这些?”

“难道你不急着报仇?”

“怜怜前几日不是还说过,岁月静好,就是心中所想。”

“可是我一想到那些人还活着,就很不开心!”

胜楚衣将她揽进怀中,“怜怜啊,若只是杀人便可以解决一切,当初木兰树下,整个神皇殿便荡然无存了。我要的,是一份倾尽天下来还给你我的公道。称帝朔方,只是其一。”

萧怜从他怀中钻出来,“原来,你一切都计划好了?”

他刮她的鼻子,“你真的当你的楚郎这七年来无所事事?再大的天下,无非是一盘棋罢了,你若无心,我便陪着你偏安一隅,闲来无事,生儿育女。但你若有心,横扫西陆,另立新朝,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怜这才满意地笑了,在他臂弯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叔叔,你对我真好。”

她安心地合了眼,胜楚衣却不安了。

她不对劲。

妖魔一般敏锐的人,心细如发,将一切洞察秋毫。

“阿莲?”

良久之后,他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

萧怜睡得迷糊,随口应了。

“你是不是碰了我的琴?”

怀中的人不说话了,蜷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头顶上,胜楚衣一声轻叹,虽是温柔,却不容违逆,“劫烬,出来!”

萧怜许久,才幽幽道:“你只喜欢她,不喜欢我了,我不开心。”

“你本就是她最后时刻留下的怨恨和恐惧,既然已有容身之处,何必还要回来?”

萧怜坐起来,用被子裹了身子,天真又邪性地看着他,“难道你只喜欢从不知忧愁为何物的萧怜吗?可是我与她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人啊!走投无路,天火焚身的痛苦,她不记得了,我替她记得!杀生百万的弥天大罪,她无知无识,我与你一力承担。可你凭什么要将我关在醉龙琴中不理不睬?”

胜楚衣轻抚她的脸,“多说无益,去你该去的地方,乖。”

“我不!”

“劫烬,听话。”

萧怜一骨碌从床上翻下去,抓了衣裳胡乱往身上穿,那神色,分明就是个惹了祸准备逃跑的熊孩子模样,“我就是太听你的话,才被你困了这么久,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再囚禁我!”

胜楚衣翻身下床,却找不到自己的衣裳,“萧怜不需要你,那些仇恨和痛苦她都不需要,你给我回来!”

“谁说不需要?她若是没有我,如何知道你为她到底做了什么?承受了什么?她若没有我,难道就像个快乐活着的傻子,任由仇人逍遥快活?”

萧怜七手八脚穿靴子,“我要让她知道,她该做什么样的事,该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要教她做真正的而自己,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下茫然无知!”

胜楚衣想去抓她,却没衣裳可穿,追到门口,顾忌着外面还有许多下人,就只能停了脚步。“劫烬!不准胡来!你会害死她!”

萧怜立在门口,晃了晃手里的衣裳,直接扔进院子里,“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你给我回来!”胜楚衣气结。

萧怜转身跃入夜色之中,“胜楚衣,你以为你的小阿莲真的就那么天真无邪?她为什么要请下炎阳天火,自绝于世?等你想清楚了,我们神皇殿见!”

------题外话------

太华重重重重重感冒,头昏脑涨,暂且先发一小章解解渴,今天一万字,一定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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