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担心胜楚衣出事,骑马在外面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只在林子里看到许多被冰锥射死的野兽,就尤为担心。
此时回来,乍一看到卧着在中军帐门口的银风,立时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她冲进帐中,果然看到梨棠一朵小花儿一样飞扑了过来。
“娘亲——!”
奶声奶气的一声唤,把她一身本来要炸出来的暴脾气全给化掉了。
“你居然一个人从锦都跑了出来?”
“不系一个人,有银风呐。”
萧怜无奈摇头,总算有惊无险,你若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她将棠棠紧紧抱在怀中,狠狠地亲了一番,这才抬头,看见胜楚衣静静地坐在中军帐主位上,看着她们俩。
“你去夜猎撞到她的?”
“是啊。”
萧怜飞快地将他打量了一番,“你没事?”
胜楚衣浅浅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他端然淡定的模样,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全不是方寸天的夺舍后的欢脱欠揍样,萧怜被梨棠这样一磨,也没心思细想,总之大家都没事便好。
“哦,没事就好,那我去带棠棠洗澡,她臭死了!”
说着萧怜用额头顶了顶怀中这个脏兮兮的熊孩子。
胜楚衣蹭的站起来,“好啊!一起。”
萧怜瞪他一眼,“棠棠在这里,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胜楚衣立刻觉得这样不对劲,于是重新淡定坐下,笑道:“好啊,怜怜。”
中军帐很大,后面布了屏风,便是简单的寝宫,这会里面安置了大木盆,烧了热水,娘俩久别重逢,一起洗澡就成了人生一大乐事!
听这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泼水声,胜楚衣走在外面撑着额角深思,到底是要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自从被乙木生封印后,胜楚衣的意志就明显强过方寸天一筹,平日里,凡是不想让他看,不想让他听的,他就看不见,听不见。
于是,在怜怜这个心肝宝贝洗澡的情况下,胜楚衣该怎么做,方寸天就没逼数了。
他站起来想进去偷看两眼,又怕挨骂,暴露了自己。
坐下来,又听得心痒。
如此反反复复,许多次,决定还是出去凉快凉快。
这时,里面喊道:“胜楚衣,你干什么呢?进来帮个忙啊。”
胜楚衣蹭的站起来,笑逐颜开,“怜怜,我来啦!”
此时北方的春天,大帐中依然并不是很暖,还是烘了许多炭盆,被四面屏风围成的简易浴室就尤为暖和。
胜楚衣绕过屏风,看见萧怜将满头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偶尔有几绺落下来,沾湿了贴在纤长的脖颈上,圆润的肩膀和后颈露在木盆外。
他微微晃了晃脖子,人间美味啊!
“怜怜,我来了。”
“嗯。”
“让我帮什么?”
萧怜忙着洗梨棠,被她淘气掀得满脸都是水,转头水汪汪地看着他,“你傻了?平时干什么,还干什么。”
胜楚衣就两眼放光了,有戏啊!平时都干什么呢?
暗暗搓手!
他笑眯眯来到木桶边,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几眼,鲜活的身子都掩在水雾中,什么都看不到啊。
讨厌!
胜楚衣手掌一攥,骨节咯嘣一响。
“站着干什么,搓背啊!”
嗯?
刚刚涌起的不开心,立刻就消散了。
“好嘞,怜怜。”
他拎起一旁的浮石,在萧怜背后的木盆边坐下。
梨棠许久没能跟娘亲一起玩水,就折腾地欢,盆里水花四溅,几乎溅到了胜楚衣脸上。
胜楚衣抬手抹了一把,阴着脸瞪了她一下,梨棠一愣,从来没见过爹爹这么可怕的表情,当时小嘴儿就扁了起来。
胜楚衣一看,不得了,差点坏了大事!
赶紧又龇牙咧嘴对她笑。
梨棠这才又把冲到前线的眼泪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