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深吸一口气,正想鼓足勇气去抓住他的手。
没想到胜楚衣刚好将手拿开。
她本来升起无数幻想的心就登时落到谷底。
可下一瞬间,他那只手从她颈后绕了过去,直接将人揽了过去,塞进怀里,使劲揉了揉,咬牙切齿道:“你快点给我好起来!”
萧怜的脸被糊在他胸膛上,当时就懵了……
然后接下来,懵逼的事情一桩连一桩。
莳花女医过来请安,“臣按例,需要检查一下娘娘因生产造成的损伤。”
胜楚衣不乐意地从床上滚下来,杵在一边等着。
萧怜和莳花同时看他。
莳花恭恭敬敬道:“君上请回避。”
胜楚衣瞪眼,“本君为何要出去?本君也通医理,查看一下本君的皇后伤势如何,有何不妥?”
莳花无奈,你爱看就看吧,反正不是看我。
萧怜却不干了,死死拉住被子不放,“不行,出去!出去出去!”
胜楚衣再不出去,她几乎就要用脚踹了!
直到她快要以死相逼,胜楚衣才莫名其妙地被赶了出去。
等莳花走了,胜楚衣阴着脸进来,“哪儿不能看?”
萧怜往后躲了躲。
“哪儿没看过?”
萧怜艰难地笑了笑。
“哪儿不是我的?”
“……”萧怜将头埋进被子里,两片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却也舍不得说把他赶走的话。
万一赶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坐月子是极其无聊的,两个人困在屋子里,大眼对大眼,却不能做爱做的事,就分外的难熬。
胜楚衣在她房中转了转,稀奇道:“你房中居然会有书?”
“别……”萧怜想拦着,已经迟了。
胜楚衣随手拿了一本,坐在床边,一条长腿搭在床上,看了眼封皮,“金瓶菊?倒是没听说过。”
他活了三百年,无聊的时光极为漫长,这世间的书,凡是有点名堂的,都看了个七七八八,却从没听说过这本叫做《金瓶菊》的书。
萧怜往床里挪了挪,“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别看了,我被方寸天关起来的时候,闲着无聊,让人想办法在宫外给我偷偷找了,从墙头扔进来的。”
胜楚衣看那本书该是反反复复翻了几遍,有些地方尤其地旧,一看就知道被看了许多遍,“你喜欢这本书?那我念给你听,你喜欢哪一段?”
萧怜抬手要抢书,“不用了,我自己看。”
结果那书被胜楚衣一扬手,举了个高,没抢到。
“你月子里看书对眼睛不好,左右无聊,我念给你听。”
“不用,真的不用了,快还给我,你别看!”
胜楚衣那样鬼精的人,立时就发现她不对劲。
“要看,一定要看!”
萧怜抢又抢不到,只好闭着眼等死,这次真的死定了!
胜楚衣翻随便翻了一页,一目十行,那眼睛,就越瞪越大。
再随便翻一页,那眉头就蹙了起来。
萧怜缩在床里,没处躲,没处藏,只好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极力降低存在感。
胜楚衣将手中的书狠狠一合,“萧怜!”
“我不在。”被子里传出萧怜颤抖的声音。
胜楚衣抬手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两眼之中的光,贪婪、迷乱、百无禁忌,“男色?原来你真的好这个?”
萧怜奋力往被子里钻,“不是我!这本书是朗清从外面弄来的,我闷得发慌,随便拿来解闷。”
“那么,这个闷儿,怜怜,解了吗?”
他的手探进被子里去,刚一碰到她的脊背,萧怜嗷地一声尖叫,“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连滚带爬逃到床尾。
“你,给我,等着!”
胜楚衣觉得没法跟她再好好相处下去了,只好出去凉快一会儿。
这一凉快,又觉得走远了不放心,于是就把御书房临时搬到了萧怜寝殿的外间。
他耳力极好,稍加留心就能听见里面的人产后身子虚弱,不知何时睡着了,正发出迷人的小呼噜,不觉当下心安。
伺候在下面的悯生也听得见里面那声息,不觉浅浅笑了笑,“君上,铸剑的事,臣还有一个难处。”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