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面全是镯子,完全没地方下嘴!
千渊抓了她的手,一只一只一只往下撸。
叮!
落地一只玉镯子,碎了。
咣浪浪浪,一只金镯子滚出好远。
秦月明心疼死了,把手里的珠宝箱子往地上一放,顾不得许多,飞奔过去,千渊扔什么,她就接什么。
千渊摘了护腕,扔了,秦月明也赶紧捡着,还顺便侦查四下有没有国师的踪迹。
你们俩郎朗明月之下,站在大马路中间,就这样搞这搞那,真的不太好吧?
怎么突然有种帮着自己啊老公偷情的既视感呢?
月轮刀尖利的刀锋划破手腕,温热的唇覆在伤口上,一开始只是吮吸,接下来便不知不觉用上了牙,大口大口地吞噬,嗜血仿佛有种魔性,可以让人痴迷成狂。
萧怜手腕有些痛,“棠棠可好?”
千渊不理她。
她努力想抽回手腕,那抓着她手的看似白净的手却如铁钳一般,狠狠地将她攥住。
“千渊,够了!”
“千渊!”
“日月笙!”
萧怜努力挣脱,浑身的金银珠宝稀里哗啦乱摇。
千渊这才松了口,几乎是依依不舍的抬起头,但转眼间,那一抹不舍就烟消云散,换了清冷骄傲的神情,将那爪子一扔,抹了嘴角的血迹,与萧怜抆肩而过,一言不发,径直走了。
萧怜气得跳脚,“我问你棠棠可好!”
“好得很!”千渊头也不回。
“明天记得把她还我!”
“求之不得!”
的确是求之不得啊,每天都要大姨妈亲亲抱抱哄觉觉,他堂堂王朝储君,未来的帝王,已经快要变成奶妈了!
经过这样一番闹腾,萧怜也没心思玩了,按住到现在才发现棠棠丢了、炸了毛的秦月明,摘了满头满身叮叮当当的玩意,回了行馆,一头扎进胜楚衣的小院,倒头就睡。
可是黑夜中,望着空荡荡的枕边,却心头缺了一块一般,老不死的,跑哪儿浪去了!
她索性抱了枕头,嗅着上面残留的他发间的清冽香气,这才渐渐睡了过去。
当屋内只有萧怜迷人的小呼噜此起彼伏时,便有人如夜色般悄然降临,立在她的床头,抬手轻掀床帐,黑暗中的双眼如星子闪烁。
胜楚衣的脚也就止于床边,再也没法靠近半步了。
阿莲啊,你明明知道了一切,却装作茫然无知,你这样,让叔叔情何以堪,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面对你……
他立在床边,静静看她酣睡的模样,想触碰一下那脸颊,可手停在半空良久,终于落在了垂在床边的手上,将那手重新放回床上,合好帐子,转身便要离去。
“胜楚衣……”帐中一声呢喃的轻唤。
他那步子就挪不动了。
“胜楚衣……,楚衣……呵呵呵呵……”萧怜该是做梦了,竟然咯咯地笑出了声。
既然她连睡梦中都这样开心,那就好,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有种东西,在心中,瞬间冰释开去。
胜楚衣在黑暗中莞尔一笑,悄然离开。
外面,紫龙和辰宿正恭敬候着,一乘黑轿安静地等着它的主人。
“君上,悯生已经恭候多时。”紫龙见他出来时的脚步有些不舍,便小声催促。
“知道了。”胜楚衣稍稍迟疑了一下,立刻加快了脚步,上了黑轿。
黑色的轿撵凌空飞渡,没多久,就落在神都一处僻静的小楼前。
悯生神色有些凝重,见胜楚衣来了,慌忙转动轮椅迎了过去,也不客套,直接探手把脉。
胜楚衣有些无奈,“你们何必如此紧张,又死不了。”
悯生凝眉许久,才放开他的手腕,“君上,从脉象来看,只怕靠血幽昙已经压制不了多久了,”他与立在一旁的辰宿和紫龙交换了眼色,“安全起见,臣请君上即刻启程,返回东煌,入地狱谷。”
辰宿和紫龙扑通一跪,“请君上即刻启程!”
胜楚衣在一旁寻了个椅子,缓缓落座,“我的身体,自己有数,稍迟几日无碍,容我再想想。”
悯生有些急了,“君上,阿莲的命轮已经重启,必是已经回来了。如今一切运转如常,您大可不必亲自迎回,等将您送回东煌,臣愿再赴朔方替君上寻回阿莲!但您若是此时一意孤行,只怕来日就算找到了阿莲,也见她不得了!”
“阿莲,”胜楚衣轻笑,“阿莲该是甚好,暂且不必寻了。”
紫龙道:“君上是放不下云极太子?那就一起带走便是。”
辰宿把心一横,“没错,他要是不愿意跟咱们走,就直接敲晕抗走!”
胜楚衣悠悠轻叹了一息,“时间太过仓促,有些事,她还不知道,况且,还有梨棠,尚在千渊手中。我不想吓到她们。”
紫龙奉上一盘血幽昙,约有六七朵,胜楚衣便随便拈起一只,一片一片花瓣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