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萧怜叽叽歪歪地骂着,周身却是舒服透了,抱着软枕几乎快要睡着了,眼睛半睁半闭着哼唧,“朔方真是个鬼地方,都快入秋了,还这么热。要是有荔枝吃就好了,那东西冰冰凉的,甜滋滋的,水灵灵的,可惜你们这破地方,压根就没有!”

她背上的手轻轻的抬了起来,拉了凉被替她将脊背盖上,之后,有人在她身边缓缓躺下,一个冰凉的声音缓缓道:“你那张嘴,除了爱骂人,原来还很馋。”

啊——!

萧怜本来眯着眼,迷迷糊糊的,舒服地都快要睡着了,忽然猛地听见胜楚衣的声音,简直是撞进毛骨悚然地惨叫着裹着凉被滚到床角,

第35章 南月春是什么?

“胜楚衣,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胜楚衣仰面躺着,从容自若,微微合着眼,就像躺在自己家床上准备睡觉。

“有一会儿是多久?”

“总之殿下是如何背地骂人的,本座都领教了。”

萧怜哪里肯承认骂了他,赶紧赔笑,“哪儿有,谁敢背地里骂国师大人您啊!”

“殿下,骂人的时候,背上可舒爽?”

“是你?一直是你——!”萧怜惨叫一声,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了起来,她刚才怎么在他手底下哼唧来着?快要哭了,这次真的没脸见人了!

外面,胜楚衣缓缓掀起眼帘,声音渐沉,“今日前来,本是关心一下殿下伤势如何,却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问殿下一个问题,而且只问一次,梨棠,是谁的孩子?”

“我的。”萧怜想都没想。

“本座问你梨棠的爹是谁。”外面的声音开始有些发狠。

“是我!”

他不耐烦了,一只大手立时隔着被子掐住她的脖子,“殿下不要装蒜!”

“我不装蒜难道装葱啊!死妖怪!”说变脸就变脸!果然是个妖怪!

萧怜快要被他掐死了,直接隔着被子用脚踹他。

那脚立刻被一只手抓住,用膝盖压住,“有句话,本座很早就想问一声,殿下那一年应该已经十四岁,堕天塔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本座的主意你都敢打,是不是真的活腻了?”

“妈蛋!胜楚衣!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才十四岁!我哭着喊着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理我了吗!”萧怜被蒙在被子里,又被掐着脖子,心中已经淡忘的对他的恐惧又全都席卷而来。

眼前一亮,她的脑袋被挖了出来,那只铁钳般的手依然还捏在脖子上,随时稍加用力,那天鹅一般雪白的脖颈就会断成两截。

“量你小小年纪,也没那么大的主意!说,到底是谁教唆你去堕天塔的?”

萧怜两只手死命的推他那只死死箍着她脖颈的手,“没人教唆,我自己摸进去的!你那门又没上锁!又没写闲人免进。”

“朔方宫中,人人皆知,擅闯堕天塔者死,你哪来的胆子!”

“你特么被人灌了一整瓶南月春试试,我看你分得清东南西北!”

“南月春是什么东西!”

“春天的药!”

“……”

片刻的尴尬。

胜楚衣眼中的狠厉陡然淡去了一分,声音也缓和下来,“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擅闯堕天塔!”

萧怜却得理不饶人,“整个皇宫,不是我爹就是我哥,不是太监就是宫女,就你一个能用的,不让我找你,有本事你改行,不做国师做太监啊!”

“你扰了本座的生关死劫不算,还敢大动杀机!”

“我只是动了一下杀机,你却差点弄死我!”

“不要以为有了梨棠就可以在本座面前有恃无恐!”

“梨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关你屁事!”

“你……!”

胜楚衣忽然觉得在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兽面前,竟然被怼得无话可说,难道要说他当时也是出了力的?

于是掐在萧怜脖子上的手终于渐渐松开,胜楚衣一字一顿道:“不要说谎,本座会知道。”

“谁稀罕骗你。”萧怜气不过,揉着自己的脖子,上面赫然一只紫青的大手印。

胜楚衣嫌弃地看着她脖子上的印子,“不嘴硬会死?”

“你不弄死我就难受是不是?”

萧怜瞪着眼睛,像只斗架的小公鸡,一副找死不怕死的模样,可双眼对上胜楚衣深渊般的眼睛,赫然发现后面藏着滔天的火焰,整个人立时就怂了,把脸转向一边。

胜楚衣抬手捏了她下颌,把脸又给扭了回来,“给本座仔细听着,再口没遮拦,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弄死也无妨。”

良久……

气氛莫名缓和,却有几许尴尬。

“你为什么这么凉?”萧怜问,凉地就像冰镇荔枝一样,还是甜的!

“天生冷血,伴生冰渊之极,一如殿下与炎阳之火相伴相生。怎么,怕吗?”

冰渊之极是世间极寒,根本不可能生在活人体内!“你真的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