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心口仿佛有谁拿尖刀剜动一般,疼得煞是厉害。饶是如此,江晚楼也只是面色发白,并未表现出任何的痛苦。

早前他一副疼得受不了的倒霉样子,那是在演戏,好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是真的重伤濒死。现下不需要演戏,他才懒得费那些心思装模作样给别人看。

然而这么疼,实在是不舒服,他也没起,就躺在被窝里,思考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不经意间一转眼,望见还跪在原地的云缚,他想到什么,眼睛一弯,继而人模人样地轻咳一声,道:“狗东西。”

云缚闻声抬头。

“过来。”江晚楼掀开被子,“我冷,你上来给我暖被窝。”

云缚没动。

江晚楼也不催他,就维持着掀开被子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等云缚过来。

果不其然,云缚很快就从地上站起身。他先反身过去把殿门给关了,窗户也关好,方走到榻边,开始脱衣。

云中岛上气候严寒,但岛上都是修者,无需像凡人那般穿厚衣棉袄,因此外衣一脱,便只余中衣。中衣轻薄,布料随着主人的动作在身上贴得紧了,隐隐能看出矫健的身材,极其的吸引人。

江晚楼看着,道:“行了,都散了,把离岛的人抓回来,关着等我出来。”

这话是对殿外的人说的。

殿外众人闻言,立时读懂他这是要先解决连云中岛都不敢呆的叛徒,至于他们这些没敢出逃的,押后处置。当即全感恩戴德地磕头应是,须臾便散了个干净,全去抓人了。

外头再没一个人,更没什么东西能探听殿内动静。然江晚楼还是道:“把床幔解了。”

正要上床的云缚依言解开系着床幔的钩绳。

正是白天,门窗关得极紧,没什么光线照进来。此刻暗色的床幔跟着垂落而下,整个床榻顿时昏暗一片,独江晚楼那张脸雪白,是心口处的疼痛又加重了。

可他呼吸没变,声音也没变,说的话也是一如既往地惹人憎恶,云缚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方忍住再对他下手的心思。

他道:“脱干净,趴好。”

云缚是个男人,如何能听不懂他的意思。

忍了再忍,也还是没能忍住,低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江晚楼说:“上你啊。”

云缚:“……”

云缚深吸一口气:“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啊。”江晚楼稀奇道,“我在很认真地和你说——哦,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知道的,我不穿裙子的时候,向来都是不怎么好说话的。”

言罢,见云缚杵着没反应,他催道:“快点,磨磨唧唧还是个男人吗。不然你想我强上?”

云缚再度深吸一口气。

从未有过的憎恶连同悲哀在这同一时刻全部爆发出来,云缚完全无法理解,江晚楼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是他的狗没错,他是能让他随意践踏不错,可他到底是个人,他的感情是有限的,他再堕落,再下贱,也绝不想看江姑娘的模样就这么被江晚楼毁得一干二净。

他会疯的。

便声音发着抖道:“江晚楼,你不能……”

话未说完,云缚被江晚楼一把拽下去。

混乱间,唇与唇相贴,之前还显得极淡的药味在这时忽的浓郁起来,云缚僵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

这回的亲吻再不是刚才简单至极的触碰,江晚楼慢慢碾磨着,咬着,试探什么似的,又像在玩儿,连舌头都伸进去了。

黑暗中亲吻声变得极为清晰,像是特意贴在耳边响起的,听得人耳廓都不自觉地发红。直至云缚气息都乱了,江晚楼才放开他,一双眼微微弯着,似笑非笑。

而后哄道:“乖,脱干净,趴下去。”

说着,手沿着云缚肩膀慢慢往下滑,云缚浑身一抖,愈发僵硬。

“你最好软一下。”江晚楼贴着他耳畔说,同时另只手极强硬地将他翻了个身,自己直接覆上去,“会疼的。我可舍不得。”

云缚道:“……江晚楼,你真是个畜生。”

江晚楼扯开他中衣,低头在他后颈上亲了下,闻言漫不经心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云缚再不说话了。

他把脸埋进手心,任由背上的人动作。

就在云缚以为,自己被江晚楼这样强迫,自己该是半点感触都没有的。他都没感触了,那自然,江晚楼也该觉得无趣,从而不会再继续下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彻底打碎了他的认知。

他紧咬着牙,鬓角渐渐凝出汗水,在黑暗中闪着微微的光。

先前还柔弱得连路都走不了的江岛主这会儿牢牢按着他,甚至犹觉不够似的使劲把他往身下摁。他能听到江岛主声音里带着笑,更多的是喘:“这受了伤真不好,做这事都没力气。这回就算了,你多体谅些,下回我保准给你更好的体验。”

云缚沙哑道:“还有下次?”

“怎么不能有下次了。”江晚楼道,“下下次,下下下次,日子长着呢。”

——这是要和他一直这么下去了?

云缚心中五味杂陈,复杂到极点,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此刻的自己是喜是悲。

他明知自己该拒绝,该反抗,可心底总有那么一道声音,怂恿着他就这么和江晚楼继续下去。那道声音对他说,反正江晚楼是江姑娘,江姑娘是江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