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2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632 字 1天前

等扶意再回到床边,祝镕神情凝重,又道:“既然婶婶们送来膏药,你稍后去回句话,就说我没事。”

扶意说:“都派人吩咐的,不必我过去。”

祝镕摇头:“不过是打个幌子,扶意,你替我去西苑看一看平理。”

“平理怎么了?”扶意问。

“说来话长,但你一定要看见平理,亲眼看见他。”祝镕叮嘱,“有什么事,见过他,我再向你解释。”

扶意能猜到一些缘故,但不敢往深处想,一时分不清,平理在哪一边,更觉得那血气方刚的少年,会在正义的一边,可她又不希望家里的兄弟姐妹卷入这么大的风浪了。

几经冷敷后,祝镕的疼痛缓解不少,原也打得不重,不过是给今天的事一个交代,皇帝也没办法,总要有个处置的态度。

他渐渐感到困倦,但心里惦记太多的事不敢睡,扶意再三哄他放轻松些,在妻子的柔声细语里,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扶意取下了冷帕子,为他盖上轻柔的蚕丝被,出门来召唤下人守着:“没有公子的吩咐,不要进去打扰,公子睡下了。”

待离了清秋阁,先到东苑,二夫人没说几句话,就要扶意赶紧回去,一路送到门前说:“你这孩子也太讲究礼数,回去照顾好镕儿要紧。”

扶意辞过后,再转去西苑,刚好是厨房传饭的时辰,三夫人要留侄媳妇用晚饭,还是慧之说:“嫂嫂要照顾三哥哥,您留她做什么。”

三夫人挺着硕大的肚子,十分爱笑,叮嘱扶意自己也要保重,一面吆喝下人:“叫公子来吃饭,他回来半天了,闷在屋子里做什么?”

慧之忙道:“我去找,下人去催一准挨骂,最近某个人气大得很。”

三夫人对扶意则说:“既然不吃饭,就早些回吧,缺什么膏药的过来拿。你家这弟弟三天两头闯祸,从他出门念书起,我就操不完的心,对付跌打损伤,婶婶都成半个大夫了。”

扶意答应了镕哥哥,要亲眼看见平理才能走,正想着如何找借口再多留一刻,刚好三老爷回家来,扶意便向三叔请安。

祝承哲问她:“是怎么打起来的,镕儿可说了?”

扶意道:“大白天的宫里进了贼,且没抓住,因动静闹得太大,皇上不得不处置,相公他不忍手下的人受罪,就自己领下了全部责任。”

祝承哲道:“我说呢,才回京的人,难道是差事没办好?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三夫人问丈夫:“你在衙门里,没听说什么?”

他摆摆手:“最近乱的很,一天一个花样,也不知道京城里到底怎么了。”

说着话,慧之带着她四哥出来了,平理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两样,在父亲跟前也是毕恭毕敬,之后一家子坐下用饭,扶意不能再杵在边上,便欠身告辞。

低头抬头之间,不经意看见平理想要拿筷子,但右手稍稍动了一下,就没再挪动,换成了左手,但被三老爷呵斥没规矩,要他送一送嫂嫂。

“不忙,我这就走了,三叔和婶婶请慢用。”扶意匆匆离去,努力记住方才见到的光景,待告诉镕哥哥时,不能添油加醋加入自己的臆测,只能说自己看见的。

不过扶意回到清秋阁,在门外就被兴华堂的下人拦下,匆匆赶来,径直到了公爹的书房,遭到祝承干狠狠一顿责备。

“一两瓶膏药罢了,一家子人不必这么客气,你走开了,床上躺着的人谁来照顾?”祝承干怒道,“不许再随便离开镕儿,回去好好伺候他。”

扶意心里虽然委屈,但这一趟目的达成,心里只盼着早些告诉镕哥哥,至于公公说了些什么,她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出了兴华堂就忘了。

回到清秋阁,祝镕还酣睡着,想来这三日在外奔波辛苦,回到京城还没能坐下喝口热茶,就挨了顿打,就算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这样折腾。

祝镕似乎意识到妻子在身边,缓缓醒转,说渴了要水喝。

他支撑着身体起来些,身上已轻松了不少,毕竟没伤着筋骨,皮肉之伤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儿。

一口气喝了两杯茶,祝镕完全清醒了,见扶意眼角噙着泪花,笑道:“哭了吗?”

扶意瞪他一眼:“有心思逗我的,不如保重自己。”

说着将枕头叠起来,好让丈夫舒服地趴着,便说起她见到平理的光景,一切如实描述,没添加自己的揣测。

祝镕便道:“这孩子,像是在为谁当差,瞒着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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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儿子的血衣

扶意去西苑的路上,就想着平理若与今日宫内的事有关联,他到底是为了谁办事,可满脑子除了胜亲王府,再想不出别的人来。

听说平理曾有一晚自称醉倒在园子里,后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事实上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从那之后,祖母和韵之都说慧之不高兴,回京途中,祝镕也提到了。

但今晚,慧之主动去找她四哥,小妹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更像是担心下人误闯进去,而故意找借口,由她去催哥哥,显然比让下人去请稳当多了。

但这些话,扶意都放在心里没说出来。

因为镕哥哥在提到平理为谁当差时,直接避开了胜亲王府,是他不知道也好,是他故意规避也好,这件事上,扶意会守住自己的分寸。

果然祝镕不能明着对扶意谈起王府的事,见妻子不追问,他便简单地说:“这孩子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想阻拦他责备他,更不愿点穿他。但他一次比一次冒险,今日当真是他单枪匹马闯进皇宫的话,万一出了事,全家都会受牵连。”

扶意劝道:“先别急,虽然我也后怕,但眼下暂时相安,且不能说明平理就是白天闯宫的人,我们要冷静才是。”

祝镕眉头紧锁:“二哥离京后,再无音讯,分明说好到了落脚之地,会给我送消息,可你我都已成亲了,也无法知会他。刚开始想着,没有消息也算是好事,至少他们一切安好,但时间久了,心里就不踏实了。再看平理,我甚至担心,二哥是不是也……”

他沉沉一叹,没说下去。

扶意却道:“若是如此,兄弟们都是有志之士,不论是随了哪一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都有所追求,岂不比浑浑噩噩过日子强百倍,这才是祝家子弟最荣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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