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嗤嗤”的笑着,用手里的玉簪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的侧脸,从他的脸颊划到他的脖颈,从他的喉结划到他的锁骨。
他打着摆子,颜色宛酒醉微醺,分外香~艳绮丽。
“咦?你莫非还醒着?”
她的唇几乎吻上了他的,他的鼻尖还萦绕着她口脂香气。
他拼命挣扎着,然而,整个身体却像是被束缚在蚕茧中,无论怎么样都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的眉宇,耳边传来令人骨头全都酥麻掉的声音——
“你真是好过分,都不睁开眼看看我……”
无耻!
他简直气的全身发颤。
到底谁过分了!
他好端端地在路上走着,却突然被人一闷棍敲晕了,迷迷糊糊地被人灌了药,接着被人又洗又搓地送来这里,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你好像愤愤不平呢。”
如果能看到来人,即便她是女的他也要狠狠揍上一拳才能解恨,难道他们这些寒门学子就是供这些达官显贵取乐用的?
他才不怕他们!
只听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一个轻薄如晨雾的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如果不是……我还真想就这么吃掉你呢。”
如果不是……?
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什么?
然而,下一刻那个拥有着馥郁香气的女人便起身离开。
唐说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个香气,狠狠地记住这个仇家。
不过片刻,那阵香气便又扑了过来。
“我实在是舍不得这个机会,”季凌霄笑嘻嘻道:“以后可能就再难抓住你了。”
她说着便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个……这个禽兽!
唐说又气又急,只觉得自己像是煮着热水的大水壶,壶盖都快被上涌的热气顶翻了。
“你这头倔驴……”她又亲热又抱怨地说了一句,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说简直要气的倒仰,他是准备来考殿试的学子!她竟敢……竟敢这么侮辱他!
“唔……唔唔……唔嗯唔……”
“嗯?你想要说什么?”她的指尖从他的唇上扫过,“无论你说什么可都要小心着些,毕竟你身上的麻劲儿可还没过呢。”
“你想不想恢复自由啊?”季凌霄坐在他的身边,几乎将半个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想要恢复自由的话,只要‘嗯’一声就好了。”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望着这位未来叛军军师、谈笑间消灭大周数万军队的唐说。
此时的他还仅仅是个等待应考的学子,身上也没有充满洗不去的硝烟味,脾气却还是一样的倔。
只见他艰难地抻着脖子,气喘吁吁地哼了一声,真是既可怜又可爱。
她本不想惹怒他,给自己招惹上大麻烦,不过,他实在让她有些忍不住了……
季凌霄趴在他的身边,轻轻啜了他的脸颊,他那张脸却由红转黑了。
她又忍不住叹息,低声道:“我曾经捉住一只鸟,将它握在在手里,想要锦衣玉食好好供养它,这不必它在寒风料峭的季节到处找吃的好多了吗?”
他身体的震颤减轻了些,似乎正专注于她说的故事。
“可是,它却在我的手中瑟瑟发抖,明明我也没有用力,也没有伤害它,它却在我手中死掉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将它放进笼子里……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侧头看他,“有人跟我说是因为这只鸟的气性太大了,它不愿被我束缚,一下子……气死自己了。”
她的头埋进胳膊里低声笑了起来。
“你这头倔驴可千万不要因为气性太大而气死自己了。”
唐说闷不吭声,要不是他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季凌霄定然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她抬起头,单手支着脸颊,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直到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才露出心满意得的笑容。
唐说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女人?真是要人命了。
“我决定放了你……”季凌霄两眼眯起,意味深长道:“因为我是那样的倾慕你。”
唐说的心里一空,就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