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这样抱着,肌肤隔着一层衣物相贴,两人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都睡不着。李玉想找个话题,便问他:“我走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白卿书隔了一阵才小声答道:“也没做什么,去见大姐夫,二姐夫。”

说话间,呼吸的热气吹到李玉的颈处。

李玉忍住心猿意马,重复着他的话,“大姐夫二姐夫……”

那两位,一个说话细声细气,温顺本分;一个则热情得过了头,却看着很假,他们俩能和卿书聊到一起?

“没欺负你吧?”有些担心,她知道白卿书不大爱同人交往,怕他们合不来。

“还好,”白卿书不愿多说,动了动,“我困了。”

那便睡吧。李玉不是爱追问的人,正要闭上眼,想起他的风寒,忙说:“等会儿,你今日可有喝药,我不在,小厨房有没有熬药?”

她字字句句都是关心,白卿书再冷,也不好意思不搭理,还是回了她:“嗯。”

李玉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上,感受了一下,好细,自言自语:“确实要多补补身体。”

谈话到这里,再说就显得啰嗦了,她这次真的闭眼歇息,没发觉少年往自己身上凑了凑。

也许刚回府第一天不适应,白卿书没睡好,半夜惊叫一声,把睡得正香的李玉吵醒了。

她眼前一片黑暗朦胧,意识到声音来源于自己的夫郎,翻身将人彻底抱在怀里,说话带了些没睡醒的鼻音:“不怕,不怕。”

随即又陷入了梦乡。

待天亮二人起床,她发现夫郎对自己的态度软化很多,竟然拿来了衣服,要为自己穿上。

面前的少年表情柔和,垂眸仔细地替自己系着衣带,虽没有甜甜的微笑,只是唇角微扬,她也能看出对方的好心情。

“今天这么欢喜?”李玉也被感染,勾起嘴角。

她不说还好,一说,白卿书的嘴角就向下了,不承认李玉所说的高兴。正好下人送来饭食,他飞快将衣带系好,便去摆碗筷,留给李玉一个后脑勺。

还解释道:“夫郎替妻主穿衣,不是寻常事?”

哟,知道叫妻主了。

李玉也不揭穿他,心里乐开了花。

较为融洽地用完一顿饭,李玉拿起帕子抆抆嘴,白卿书慢条斯理咽下最后一口菜。

李家娇惯小女儿,家中大部分任务在大姐身上,二姐呢想要念书,而她,年纪最小,最得宠,过去整天呼朋唤友,沾花惹草,没有一个正经工作。

如今成家了,便不能够这样,李家家主给李玉安排了活儿——去自家绸缎铺子里看店,学学怎么做生意。

李玉不想去,她觉得,自家那般富裕,就算靠家里每月给的零花也饿不死。

反正家中生意都是要传给大姐的,自己拿分红不就行了,多潇洒。

“倘若家道中落,你该如何?”

她出门时,向夫郎抱怨此事。原以为对方不会回应,结果白卿书替她拿伞的手一滞,轻飘飘来这么句询问。

家道中落?她家从曾祖母那代便是这儿的富户,只有越过越红火的日子,生意也越做越大。上辈子她死去时,家中还打算扩大经营呢。

李玉觉得夫郎杞人忧天,乐呵呵笑着,要去接他手中的伞:“怎么会,你想多了。”家里还得富几代呢。

伞没接到,李玉疑惑地转身,触及夫郎的视线,那黯淡的眸叫人心中发慌。

“我曾经也是如此想法。”他说,眉宇中尽是伤感。

白卿书将伞丢给李玉身边的阿涂,一挥袖子,有点儿赶人走的意思:“那妻主便按你的想法吧,反正贵府不差钱,不是要出门么,早些去吧。”

他一双秀眉皱着,眼尾微微上扬。

不是,怎么又别扭起来了?

李玉这会儿要真走,到了夜里两人铁定得僵。夫郎这个性子得改,什么事儿都不说清,总是让自己去猜。

“我哪里不对,你说出来。”李玉是认真的,她不走了,把阿涂推出去,关上门,靠着门板问。

白卿书似乎对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懊恼,压下肩膀。

没想到李玉不生气,还问他哪里不对,立马问:“……我说了,你会听么?”杏眸亮起来。

我听我听,夫郎说什么我都听。李玉使劲儿点头。

“那你好好学做生意。”

白卿书脸上有了点儿笑容,他声音放软,说,“我不懂这些,我也知晓家里日子好,可是人总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还有,妻主不是一个人了,日后……”

他不肯说了,低下头去,可李玉心里明白后半段话的含义。

软糯的话谁不爱听?

李玉顿时心就化了,夫郎说得没错啊。她是以满不在乎的态度对待日子,但成亲了,自己要对卿书负责。

前世的卿书也是这般的心思吗?她天天想着吃喝玩乐时,对方想的是这些,而不是对自己的鄙夷?

她竖起两根手指向夫郎保证:“我明白了,我好好学,好好经营铺子,到时回来说与你听。”

危机解除,这才真正离开。

李玉家的绸缎铺不止一家,李家家主为了让小女儿练手,将正街偏后地段的那间给了她。即便如此,这店铺也是日进斗金。

因为家中是商户,幼时李家家主为了挑选更有天分的孩子继承家业,请了人教导李玉三姐妹算账等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