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陈莹还在气着呢,但也不敢气太大,萧隐是王爷,横行无忌,她扭过头,“我第一次来白河,并不知道那些龙舟。”
他不让她避开,伸手将她脸掰回来,一字一顿的道:“李家,杨家,白家,钟家……”将十二只的名字都说全了。
两人相对而坐,他一双眼眸近在咫尺,陈莹被他看得脸红,随口道:“白家。”
“为何选白家?”他问。
“我喜欢白色。”陈莹道,“别的姓儿可不是颜色。”
也只有女人会那么想了,萧隐嘴角挑了挑:“押注可不是只看姓,你怎么不问问往前都是哪一只龙舟拔得头筹。”
陈莹轻哼一声:“我又不押,倒是王爷押错了输钱。”
话音刚落,萧隐就把她头上一支珠钗取下来扔在铜盘里,又扔了银锭,与李综道:“陈姑娘押白家,本王押杨家,你送过去。”
那是她自己很喜欢的一支珠钗,虽然不太值钱,可却很漂亮,白色的夹杂着淡淡的黄,好像柳絮封在其中,这是好几年前的了,父亲母亲与她一起选的。
“这不行!”她叫起来,想要取回。
萧隐一下按住她的手。
白色修长的手指磕在花梨木的案上,衬得那颜色更为深沉了。
李综疾步走出去。
看陈莹气愤,咬着银牙,萧隐嘴角挑起来,不知为何,他今日好像十分的想要看到她这种神情,生气却拿自己没有办法。
男人的手像铁钳,陈莹深呼了一口气:“我荷包里也有银子,王爷若非要我押注,我可以拿银子换那簪子的。”
“是沈溶送你的吗?”萧隐问。
他的眸色看起来有些危险,陈莹刚刚要否认,却想到他这一次次寻自己而来,总不会无缘无故,柳眉一扬道:“是不是沈公子送的,难道对王爷很是重要?”
萧隐眯起眼睛。
这一刻有点像野兽要吃人一般,陈莹心头一跳,垂下眼帘。
李综刚走到船头又折返回来,禀告道:“王爷,陈大人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萧隐:本王在问一次,是不是沈溶送的?
陈莹:哼,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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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比起袁氏, 陈莹自然更信任陈怀安,虽然陈怀安这个人她一点不喜欢,但关键时候, 肯定是比袁氏要靠得住,故而便是让石燕去传信。
听说侄女儿被萧隐带走, 陈怀安有一些惊讶,但也不是十分的意外。
上元节,常翊被打,老夫人与袁氏先后都来说过,想让他找相熟的官员调查这件事情, 其实,常翊是最清楚不过的人,却装作不记得,想不起来,必是出于害怕。后来有位官员告诉他, 那日晚上,萧隐曾在巷口出没,他就已经知道了。
常翊那么想娶陈莹,定是被萧隐逮住了打一顿。
对于这个外甥儿的行为,他不同情, 倒是萧隐,他心想恐怕是跟陈莹有了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不然何须出手?
从来都没有听说豫王是个喜欢打抱不平的人。
今日他又不按常理,将陈莹带到游舫, 陈怀安立在甲板上,看着李综走过来,暗想他应该跟萧隐说些什么才好。
“王爷请您进去。”李综手里还托着铜盘。
看到一支玉簪,陈怀安眉头挑了起来,那好像是陈莹的!
他走进去。
见到叔父,陈莹露出求救的表情。
陈怀安上下看她一眼,才向萧隐行礼道:“王爷雅兴,倒不知刚才押了哪一只龙舟?”
“杨家的。”萧隐请他坐下,并不提陈莹,好像她不在旁边一样,陈莹暗恼,这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东西似的,她看向陈怀安,希望他能快些将自己带走。
陈怀安倒不急,缓缓道:“去年陆家夺魁,意志昂扬,陆公子醉酒不慎摔入河中溺毙,陆家大受打击,今年是不可能了……杨家的话,比之钟家或有胜算。”
陈莹听得心头一沉,那她那支簪子是不是再也拿不回来了?
小姑娘的脸满是担忧,萧隐看在眼里,心想她自己选的白家,便得自己承担,他与陈怀安道:“难不成陈大人也押了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