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平跟了过去。
来到一处隐蔽些的地方,林大夫开口询问道:“那个人是怎么伤的?”
元安平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眉头紧皱:“我没料到那些人做事这么嚣张,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林大夫眼中闪过怒色,而后叹了口气:“此地的知县有一些背景,若不是还要给瑞王几分颜面,恐怕行事会更无所顾忌。”说罢他问元安平:“你有想过怎么安置那爷孙二人吗?”
元安平说出自己的打算:“这……给他付医药费?”
“所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那些打人的都是整天在街上惹是生非的人,这一次看在那位章公子的面子,他们放过了这爷孙俩,可不代表他们不会继续找他们麻烦。何况,看他们爷孙二人的衣着就能看出来他们没什么钱财,可见也没什么能力调养身体。”说着林大夫笑着建议:“你既然出手救了人,倒不如救人救到底如何?”
要不是他还挺敬重林大夫的,元安平真想问对方:“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老好人?!”不过他只能略带无奈的问:“您老什么意思?”
林大夫笑了:“你看起来像个书生,应该是要考科举的吧?”
元安平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嗯。功名要考,做官就算了。”
林大夫笑了笑:“你倒是跟别人不一样。不过,既然要考科举,先生可请好了?”
元安平摇头,他是有打算年后去拜访一些人,想着怎么着也得请个先生教他才行,毕竟,一个现代人,学历再高,也不一定有那个底气能看得懂文言文。更何况,要是考科举,还面临着破题的问题。让他自己研究,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得懂那几本大部头。在现代觉得高考难,实际上对上古代科举那真是小巫见大巫。毕竟,高考还有那么多录取率呢,而科举,三年一次,还只收那么不到两百人,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过问题是,就他之前的行事作风,想要找个愿意教他的先生很难。有实力的先生大都清高爱惜名声,而不太清高的,一般都不怎么有实力。偶尔想起这件事,也让他有些头疼。
林大夫见他脸上露出难色,这几天相处之下他对于元安平所做的事也略有耳闻,自然也知道他在烦恼什么,便适时开口道:“你如果需要先生,收留那爷孙二人与你来说绝对有益。”
元安平诧异地看向林大夫:“看来您老认识那人,您不如说得更清楚些,这么跟我打哑谜我心里没底。”
林大夫笑眯眯的捋着胡须:“不好多说。不过,人嘛,总要学会在关键的时候做出选择和取舍。要不要收留他们就看你自己了。”
元安平十分无语,心道:“您老抛出这样的诱饵,还说什么让我自己选择。不过……好处总会伴随着一些麻烦,只是麻烦分大小。林大夫既然这么说,就说明那个人之前必然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身份,又怎么会落魄成现在的模样。不过……能有个先生确实挺有诱惑力的。”但是,他看向林大夫:“林大夫,您要明白,我只不过是个普通村民,您可别把我应付不来的麻烦推给我。”
林大夫见他有些意动,知道这事有门:“放心吧,如果是以前或许会有些麻烦,不过,他现在都这幅样子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最多你出些银钱好好养着他们爷孙罢了。就我看来,关于钱财方面的事,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大事吧?”
元安平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如今他不差钱,如果单纯是让他养着那两个人,他倒没什么压力:“好吧。”
两人谈妥之后出去了,林大夫也给仲孙瑞检查了一下伤势。处理好两人的伤势后,林大夫给他们爷孙都开了药方,又叮嘱了各种要注意的地方,便示意他们可以走人了。
元安平开玩笑说:“您老也太无情了吧,他怎么说也是您的老熟人呢,也不等人醒后打个招呼,就这么着急的撵人,不好吧。”
林大夫有些感慨:“如今的他,怕是也不愿意见到旧识吧。”说着把药方交给他:“好了,这次的诊费和药钱我就不收你的了,不过下次可得给钱。”
元安平佯装无语的摇头:“唉,这年头,交情真不值钱。”
林大夫笑着出口撵人:“赶紧走吧,我还忙着呢。”
一旁站着的林奕忙跟元安平他们说:“你们要是进城来,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嗯,记住了。”
几人坐上了马车跟林大夫他们道别。
林大夫看着远走的马车不胜唏嘘:“想当初是何等意气风发的人物,如今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