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慕西不上学了,可人气还在,时不时的会有人请教一下姿势问题,陈慕西已经成了广大男同学们的撩妹好帮手。已经有好几个男同学凭借花哨的姿势,成功的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对上了眼,正在悄悄的展开一段段隐秘而羞涩的校园恋情。
一起打过球后,陈慕西和高宝、刘跃一同回家。
“咱们去小河边坐会吧!”高宝提议道。
刘跃点头说道,“行啊,不过树上没了桑葚可吃,还真是少了不少乐趣啊!”
“我有事和你们俩说。”高宝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看了看陈慕西和刘跃说道。
陈慕西和刘跃对视了一眼后,都不知道什么事,陈慕西就道,“行啊,我去买冰棍,你们吃什么味的?”
“绿豆,”“绿豆的,”高宝和刘跃先后说道。
陈慕西去买了三根绿豆冰棍,三人一边吃着一边朝小河边走。
等走到了小河边时,三人的冰棍吃完了,身上也凉快下来了,桑树叶被风吹的哗哗响,太阳已经看不到踪影,天边只余一点残红,如钩的新月已经升起。
犹带着暑气的风吹过河水,也变得凉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
“大宝,你要说什么事啊?”刘跃先开口问。
高宝抬头看了看他们从小就爬着玩的桑树,然后对陈慕西和高宝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我爸让亲戚帮忙给我找了个军马场。”
“军马场?”陈慕西诧异的说,不是当兵的吗?
高宝点点头,说,“我爸不放心我去当兵,就让我先去军马场待几年,到时候要是还想当兵,应该也容易些。”
“那这去了还不是当兵,那是工人?还是农民?”刘跃开口问道。
高宝摇摇头说,“都不算是,具体是属于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什么时候走啊?过完年?”陈慕西问。
“不是,下周周三走。”
“这么快!”陈慕西惊讶。
“大宝,你这么快就要走呀,还以为慕西可能会走,现在他不确定走不走了,没想到你却要走。”刘跃有些伤感的说。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咱们三个要一起长大呢。”高宝摇摇头说。
“咱们认识十几年了吧,过得真快!”陈慕西长叹了口气,有些感慨。
曾经的三人,因为一只鹅成了好友,一转眼,吵吵闹闹就过去了十余年了,并没有长大的少年,已经开始为未来打算奔波了。
天渐渐黑了,天幕上已经有星星闪耀,三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呼呼的吹着。
“军马场在哪?远吗?”刘跃打破安静,问道。
高宝抓了抓头发,说,“红山军马场,是在内蒙。”
“这么远!”刘跃声音有些变调的说。
陈慕西心里沉甸甸的,伸手拍了拍刘跃和高宝的肩,说,“大宝马上就要走了,咱们三个好好聚聚怎么样?”
“买瓶酒!”刘跃说。
陈慕西取笑道,“刘跃,你确定不是你想尝尝?”
虽还是平日的话语,三人却都没有说笑的心情,互相望了望,脸上都没有半分笑意。年轻的脸上,都有了叫做“愁”的东西。
三人各自回家吃了饭和父母说要去三人中的一家睡,骗过了各家家长,拿了电灯,分头各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景芝白干,没有粮票也没不了花生米之类的东西,就买了些桃子,算是搭配酒了。
天空满天的繁星闪耀,三人坐在河边,喝几口拉喉咙的酒,咬几口桃子压压,随口说些小时候的事,或是对未来的展望,没什么酒量的三人,刚开始还觉得酒难喝,喝着喝着也觉察不出来了,感觉味道不错,连洒带喝的,竟然都把一瓶酒喝了干净。
幸亏待的地方偏僻,少有人来,又是大晚上的,三个酒鬼,喝的醉三倒四,胡言乱语的说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话,醉意朦胧中,眼角的泪还是透露了他们的心情。
陈慕西是在一股难闻的味道中醒过来的,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的就是一片狼借,还有躺倒在草地上的高宝和刘跃。
头沉的就像铁块,抬不起来,昨夜的事已经不太记得,可身旁的污物,还是让陈慕西一阵反胃,撑着坐起来后,推了推高宝两人。
也没睡好的刘跃和高宝很快醒了过来,昏昏然看了看所处的环境,才想起目前的情况。
三人换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也没去和河边洗脸,万一掉下去,剩下的两人可能也没那力气下水救人。
“你们俩感觉怎么样?”陈慕西又躺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问。
“别提了,难受死了!”刘跃紧跟着也躺在了地上,声音沙哑的说。
高宝也顺势躺地上了,痛苦的道,“我看我爸他们喝酒一点事也没有啊,咱们怎么这么难受!”
“是啊,我都想把我的头敲开了。”刘跃也说。
“你们俩都把酒喝完了?”陈慕西问。
“不知道。”刘跃说。
“应该没有,我刚喝着好喝,就没有了,一瓶酒哪会那么少。”高宝说。
陈慕西也想了想,好像酒瓶子倒过一回,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却不记得了,突然想起昨晚高宝好像说过的话,陈慕西撑起头,看向躺着的高宝,问,“大宝,你昨晚是不是说让我以后不要笑的?我好像记得。”
“我也记得!大宝说了。”刘跃忙一伸胳膊说道。
高宝迷糊的问,“那是我心里想的,我这么说出口了?”
“你说呢?”“你说呢?”陈慕西和刘跃先后说道。
“那就算是说了吧。”高宝也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