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才说:“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做。”

“是什么?”周垚追问。

下一刻,她就觉得身体一轻,他一手扔抓着她,另一只手臂将她腰身一搂,将人举下矮凳。

周垚一怔,下意识去勾他的脖子。

卧室的地面铺着地板,仇绍没有将人直接放下,长腿迈了两步,将人搁在床沿。

周垚悬空着双脚,见仇绍回过身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摆在她脚边,她自然而然的将脚伸进去。

站起身,她微微仰头看着仇绍。

目光笔直。

“是什么?”

周垚坚持要得到答案。

半响,她听到一声轻叹,仇绍妥协了。

“我没说过我不再拿画笔。”

他抬起一只手,拂过她的鬓角,将碎发别到耳后,嗓音低沉:“下回,我带你去我的画室,我让你看看。”

周垚先是一怔,随即眼前一亮,熠熠生辉。

“真的!”

他缓缓勾唇:“真的。”

周垚拉下他的手,伸出一只小拇指:“一言为定。”

仇绍垂眸,低头看了一秒,笑了,勾住那白而软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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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到画画,周垚就变得天真执拗,活泼蓬勃。

这是任熙熙的观感。

后来,周垚将这件事告诉任熙熙,任熙熙也表示了一下惊讶。

周垚说:“我记得我见过他有一根钢笔,定制款,上面还有缩写字,以前那些评论艺术的拿笔杆子的家伙都这么装逼。我们辛辛苦苦画一幅作品,他们洋洋洒洒一篇文章就解读完了,好像再牛逼的画也不过就是那几千字的范畴。”

任熙熙观察着周垚的神情:“那现在呢?他也画画,是不是更有话语权了?”

周垚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有点可惜。那么好看的一双手,那么好的绘画技巧,那样的艺术气质,居然没有在这行走下去,居然跑去做生意。”

任熙熙:“人各有志,我是不能想象,你的房东先生背着画家拿着画笔,留着长发不修边幅,是什么样。”

周垚白了任熙熙一眼:“谁告诉你搞艺术的都是非主流打扮?法国艺术大师埃米尔.福里安特就帅的不要不要的,还有意大利的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西班牙的……”

一说到帅哥艺术家,周垚能数出一个连,任熙熙连忙喊停。

“还有你的房东先生。”

周垚看着任熙熙:“什么我的,他是他,我是我。”

任熙熙转而问:“我记得你还说你要给他画个**画,现在呢?”

周垚说:“当然要画。”

任熙熙:“不怕献丑?”

周垚闭上眼,缓慢道:“不怕。你知道那种感觉么,青蛙一辈子都在井底寻找,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它觉得世界真小,直到某一天它奋力一跃,跳出井口,它看到了广阔的天地。这天地间有很多危险在等它,但它却由衷的感谢自己这一跃。别的青蛙,有的在井底妥协了放弃了,有的决定在井底死等,却终其一生都等不到这一次偶然……”

天空那么大,地域那么广。

而这只跳出井口随时会被人拎走送上后厨的青蛙,一点都不想跳回井里。

它四处流浪,决定去寻找它需要的东西,那是什么它不知道。

结果它找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找到。

最后他才明白,那东西不用它去找,它找了也找不到,那东西只能偶然遇见。

周垚讲完,任熙熙一脸懵:“没听懂。”

周垚没理她,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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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两天没有理何铭传,何铭传微信上得不到回复,就在qq上敲周垚。

周垚每次都会点开看一眼他说什么,不回复。

直到第三天晚上,周垚例行点开,那内容没有让她例行关掉窗口,反而吸引住全部注意力。

【我是何铭传的女朋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135xxxxxxxx。】

心里被冲击了一下,但周垚很快冷静下来。

周垚渐渐有了推断。

首先,这不是来自何铭传的恶作剧,没有男人会因为一直得不到女人的回复而故意编造这样荒谬的鱼钩,一定会适得其反,被骂一句“有病”。

何况男人都是在乎面子和社会地位胜于生命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