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皇后守则 颜妧 3405 字 10天前

叶嫤萱回道:“此刻便都在正殿等着呢。”

顾辞渊点头,没有说什么话,便径直朝着正殿走去。

叶嫤萱心中叹道:恐怕这次贵妃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步入正殿,妃嫔们都规规矩矩的侯在那里,殿里燃着炭盆,温暖的殿内妃嫔们却都是一言不发,倒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冷冷清清。

见帝后二人来了去,才端庄的一福,脸上均是对纪嫔的关怀和焦急之情。

但见皇上有些阴沉的脸,原本想上去关心几句的妃嫔们都谢了心思,就连颜宛清刚刚因为皇后的斥责如今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凑上去了。

顾辞渊扫视了众妃一眼,便坐在了上座,复而看向沈栀婳,厉声开口质问道:“贵妃,你可知罪?”

颜宛清心中稍喜,皇上终于要开始料理贵妃了。贵妃站在云端许久,也该是掉下来的时候了。

沈栀婳心惊,皇上果然是不相信她的!走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冲着她厉声发难!她明明满怀期待的希望自己的夫君相信自己,竟不想满腔希冀化为空谈,突然她对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几分可笑。

沈栀婳有几分悲戚的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伤害纪嫔,皇上……您为何不相信臣妾?”

顾辞渊了冷笑道:“证据确凿,纪嫔身边的蓉儿便指认了是你把纪嫔退落至水的,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顾辞渊真的不是不愿意不相信沈栀婳,但是证据确凿,沈栀婳不喜之前的关嫔,如今的纪嫔,还有林氏,却是是有动机也有理由谋害皇嗣的。且不说,这推人下水十分的明目张胆,没有任何布局可言,倒很像沈栀婳直来直去的作风。但顾辞渊还有怀疑的便是,这办法太过愚蠢了,纵使沈栀婳没什么城府但不应该如此蠢钝才是!

第47章 绿池落尽红蕖却

“你叫朕如何相信你”仿佛一个冬雷“砰”的一声在沈栀婳心里炸出火花来。她真的不敢承认这竟然是平日里对她温柔可亲的皇上说出来的话。

宫里的人都说宠冠六宫的莫过于她沈贵妃了,就连她自己也是如此认为的,即使上次关婕妤的事让她受了冷落,但禁足完后的宠爱与之前比起来是有过而无不及的,因为如此盛宠,她一直自恃是皇上心尖上的女人,至少,她认为,她跟皇上的嫡妻叶嫤萱的地位是不相上下的。

沈栀婳由内及外的骄傲仿佛被摧残得所剩无几,原本尚有几分希冀的眼神也变得迷惘起来,突然,她声音有些尖锐的道:“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臣妾还有什么话说,索性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好了,让臣妾在冷宫里自生自灭算了,或者,皇上赐臣妾三尺白绫,臣妾便一了百了的死了算了。”

沈栀婳刻薄尖锐的顶撞了皇上,倒是让在站的妃嫔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宫里敢这么大胆得跟皇上说话的便只有这位沈贵妃了。

顾辞渊的脸色果然是不好看得,本来纪嫔出事已经让他烦躁不已,如今这原本就十分有嫌疑的贵妃还如此的咄咄逼人,倒让他生出了几分厌烦之情,那一刻,真的想顺了沈栀婳的意,教她去冷宫受受苦,好好改改这性子才是。

叶嫤萱冷眼看着沈栀婳,赶在皇上开口之前道:“贵妃,你真的太放肆了,嘴里说的是什么话?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沈栀婳听了皇后的话,嘴角挂起一抹淡笑,脸上是决然的倔强。

凭什么她就得跪下亲嘴?凭什么妥协的是她?明明是皇上不相信她,她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的发难自己?她做错了什么?

见沈栀婳无动于衷,沈栀婳身旁的江璇却是急了,拉着沈栀婳的衣袖小声道,“贵妃娘娘,您快听皇后娘娘的话向皇上请罪吧,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三皇子,三皇子他可不能没有你呀!”

江璇知道沈贵妃把三皇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如今能让贵妃清醒一些的便只有三皇子了。

沈栀婳原本倔强的脸才有了变化,想起儿子,才觉得自己怎么能使着性子?她是有儿子的人,怎么还能够随心所欲的去挑战皇上的权威。

一时间,沈栀婳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缓缓的朝那高高在上的君主跪了下去,高傲的头颅低了下去,声音不复尖锐,带了几分哭腔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顶撞皇上,求皇上千万不要和栀婳一般见识。”

叶嫤萱知道皇上是在气头上,但既然沈栀婳肯低头,她也不希望沈栀婳无缘无故因为皇上的怒气被牵连进去,反倒让林雪梅两姐妹得意,让真正的凶手更加肆无忌惮了。

叶嫤萱便到沈栀婳旁边,屈膝道:“皇上,贵妃冲撞了您,到底是臣妾这些年没把贵妃管教好,是臣妾的责任,请皇上责罚。”

颜宛清见皇后这样维护贵妃,心里既惊讶更是不舒服,什么时候皇后和贵妃的关系变的这样好了?还是皇后在皇上面前想要博一个贤良大度的好名声?但此时此刻皇上正在气头上任谁也是看得出来的,皇后现在站出来揽了管教不力的罪名,岂不是跟皇上对着干吗?但如果,皇上能把对贵妃的怒火加诸于皇后身上,那边是最好不过了。

谁知道皇上原本怒火中烧的模样倒是不见了,反而上前扶起皇后,又把皇后的手入自己怀中,温和道:“皇后何错之有?贵妃难得的真性情到底是皇后□□出来的,朕不怪贵妃,更不怪皇后,贵妃你起来罢。”

沈栀婳有几分怔愣,她如今算是有几分明白了,皇上肯饶恕她,全凭皇后的维护,可笑她还自以为自己能和皇后等同。皇后温柔贤淑,为皇上操持后院多年,还是正儿八经的原配,皇上怎能不喜爱?这么一想,她便觉得她比皇后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在皇上心目中,或许把她沈栀婳放在了和颜宛清差不多的位置,沈栀婳心中叹息,但嘴里还是恭顺的谢了恩,才起来。

顾辞渊没有再看贵妃,而是吩咐刘德全把几日瞧见“贵妃推了纪嫔”的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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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才)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各位主儿。”跟着刘德全进来的是一位蓝色宫装的宫女儿和一位小太监。

顾辞渊免了她们的礼,便问道:“朕听刘德全说,你们俩目睹了贵妃把纪嫔推下水的?”

那蓝装宫女儿回道:“回皇上的话,今早奴婢在花房当值,奉了管事嬷嬷的吩咐,正要去凌顺仪的雨蝶宫送花,路过御花园的听雨阁时,发现贵妃和纪嫔二人在不远处争执,奴婢还未来得及细看,转眼之间就见贵妃执着纪嫔的手,把纪嫔往河里推去,纪嫔便掉入了湖中。当时纪嫔怀着身孕,奴婢见了自是着急,见纪嫔身边只有一人服侍,奴婢便放下要送的花儿,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了。”

沈栀婳心惊,眉头也皱了起来,忽然想起当时她的确是拉着纪嫔的手腕的,但若非纪嫔对她大不敬,口口声声的说是她害死了关盼兮,对她步步紧逼,她怎么会……

顾辞渊看向站在边上的凌芙问道:“顺仪可识得这宫女儿?”

凌芙上前走到蓝色宫装的宫女儿身旁瞧了瞧,回道:“臣妾识得,自臣妾入宫后,臣妾宫里的花盆儿皆是由黛可送的,今早儿原是黛可要送花来的,想必是黛可急着为纪嫔请太医,所以臣妾今日并没有看到黛可来雨蝶宫送花。”

顾辞渊点头,忽而向沈栀婳发问道:“既是顺仪为黛可证明她所言属实,那贵妃,朕问你,黛可见你与纪嫔二人在湖边争执,你们又是所谓何事?是否是你推了纪嫔!”

沈栀婳已是不敢再去直视皇上满眼质疑的眼睛,低着头答道:“今日早晨臣妾刚刚给皇后娘娘请完安,想到这几日皆在寝宫里未曾出来,便撤了翟舆,带着宫人们徒步走回长信宫,不料在御花园便遇到了纪嫔,臣妾想着纪嫔怀有皇嗣,便没想着过去扰她,谁知纪嫔径直向臣妾走来,问是否是臣妾拿了关婕妤留给她的东西,臣妾怎么会有关婕妤的东西?臣妾只是否认,纪嫔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对臣妾步步紧逼,后来便说是臣妾害死了关婕妤,臣妾便真觉得纪嫔是癔症了,竟想要对臣妾动手,纪嫔怀着皇嗣,臣妾怎么敢与她计较?臣妾便拉住了纪嫔朝臣妾袭来的手腕,谁知道纪嫔一个不稳,便栽了下去,竟让宫女儿太监们误以为是臣妾推了她,臣妾实在是冤枉至极!”

说到最后,沈栀婳是有几分激动的,是被人冤枉了的不甘。

顾辞渊沉思着,仿佛在思虑沈栀婳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见皇上不言语,秦若曦便向另一个小太监发问了,道:“贵妃说是纪嫔不慎栽下去的,你看到的可是如此?”

那个叫宝福的小太监道:“回贤妃娘娘的话,奴才大约是比黛可姑娘站的近一些,如贵妃娘娘所言,确实是纪嫔小主先逼向贵妃娘娘的,贵妃娘娘往后退了一步,纪嫔小主便抬手朝贵妃去,但由于奴才是背着贵妃娘娘的,奴才看到的是贵妃攥着纪嫔小主的手腕后,纪嫔小主便落了水,纪嫔小主怀着皇嗣又落了水,奴才们便着急救人,但奴才却也听得清楚,纪嫔小主身边的宫女指证是贵妃娘娘退了纪嫔小主的,奴才便也是以为是贵妃娘娘推得纪嫔了。”

宝福虽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太监,但是在诸位主子面前说话也是毫不慌乱的,还说的十分客观,既不得罪纪嫔,也不得罪贵妃,倒是有几分小机灵。

秦若曦道:“皇上,不如把纪嫔身边的蓉儿叫过来一问,或许还能有个大概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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