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和邹睿这个组合刚配了不久,不过目前来看成绩也是很不错的。一左一右、一横一直,也是比较理想的双打配对。邹睿目前是世界排名第三,去年刚拿了世界杯的冠军;薛忱目前的世界排名呢是在第七位。”
“他们的对手是周毅和聂文华……”
“薛忱这两年的双打成绩非常出众,上届世乒赛二十岁的时候就拿过双打冠军,当时是和周毅配,今天也是搭档变对手。”
“薛忱这名运动员呢,球风比较凶狠,正手杀伤力非常大,喜欢搏杀、也很敢于搏杀。”
“相对来说呢,薛忱的反手和相持方面就显得稍微有点薄弱。”
“有时候打得太狠了,就不够稳,失误率可能会有点多。”
……
郁辞是不懂乒乓球的,不过好在解说比较尽职、也很专业,她听着解说、对一些专业术语连蒙带猜的,居然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她第一次上网查薛忱的时候,就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会说他球风凶狠、脾气暴躁——毕竟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都是一个都有些傻气又很单纯的大男生,直到这两天看了几场比赛,才知道原来真的不算“冤枉”他——每一球都像是砸在桌上,听球“砸”在台上的声音就知道力道之大令人咋舌。而且……有时候输了球,他还会发脾气,光就她看的那么几场比赛,小局输了后摔拍子的镜头就不止看到一次了。
怪不得要说他脾气暴躁。
郁辞正想着呢,就见屏幕里又摔拍子了——薛忱和邹睿先下一局,第二局一度领先却又被对手连追反超,薛忱打得急了连连失误,丢掉了第二局,双方达成了一比一平。
然后他就黑着脸一把把拍子摔在桌上、转身去拿毛巾抆汗了。
这是在生自己的气呢,一点儿都不知道遮掩一下的。郁辞有些好笑,看着邹睿顺手给他递了水壶、还笑嘻嘻地不知道又和他说了什么,薛忱终于脸色稍缓,连连点头。
到了第三局开始的时候,薛忱好像终于又找回了状态,和邹睿再度领先。
看来这对双打确实挺合适的。
“怎么突然看起乒乓球来了?”
似乎是有人忽然问了一句。郁辞戴着耳机听得不太清楚,暂停了视频、取下耳机,这才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年级组长,温温吞吞地笑了一下:
“最近觉得乒乓挺有意思的,也不太懂,就看个热闹。”
“是挺有意思的。”唐晏清顺手给她递了杯奶茶,凑过来看了眼屏幕,随即有些了然,“这是前年的世锦赛双打决赛啊。
郁辞微微犹豫了片刻一转头就看到办公室里每个人的桌上都放了一杯奶茶、心里不由得暗暗地叹了口气、也不好拒绝——唐晏清是她的校友,说起来还应该是直系学长。怪不得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就做了年级组长,做起事来真是周到得挑不出半点错来,看起来虽然温和,其实却强硬得根本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郁辞只能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接着他的话头随口问到:“看来你比我对乒乓懂得多了。”
“还好,平时我爸爱看,我多少也看一点。周毅这场输了挺可惜的,他和聂文华两个右手横板也不是最合适,邹睿又会算计。不过周毅打球很稳,这年他单打拿了冠军,比双打分量还重点。”他倚着郁辞的桌子也在喝奶茶,神色温和、脸上却还是微有几分遗憾,看得出来至少也算是周毅半个球迷了。
他提了一圈就是忽略了薛忱,最后还有意无意地按时单打比双打分量重——好吧,郁辞也知道,单打确实才是公认分量最重的冠军,但现在她就是莫名地有些不高兴。她平时其实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很多无关紧要的事她也懒得去计较,可是想到那人握着球拍站在球桌前、连眼睛都亮了起来的模样,她还是没能忍住,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
“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薛忱打得也挺好的。”
顿了顿,她又带着几分郑重地补充了一句:“他们都很了不起。”
赛场,就是他们的战场。她很少看体育赛事,可是每次看,都会有些震撼,难得地连带自己都好像会变得热血起来。
“你喜欢薛忱?他双打确实挺厉害的,单打的话就还差一点儿,一旦前三板拿不下来、对方一拉他反手,基本就是没救了。”唐晏清看向她的神色显然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以郁辞这种温吞又聪明的性子会比较偏好周毅那样稳扎稳打的风格、再不然就是邹睿那种直板选手特有的精于算计,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薛忱那样不顾一切、板板拼命却不稳定的类型。
这话有些不太好反驳,毕竟虽然郁辞看的比赛不多、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沉默了几秒钟,而后又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当着唐晏清的面再一次戴好了耳机、继续点下了视频的播放键。
……
薛忱种了一个礼拜地,几乎就是一个礼拜没摸球拍。上午的时候跟着大家一起做基础和体能训练,下午主教练老何给他安排了和周毅的练习赛,以赛代练、尽快找回自己的手感。
都是朝夕相处的队友,平时练习赛也没少打。两人打着比赛,训练中途休息的邹睿过来顺路围观了一下——真的就是顺路围观,也不是太上心,见薛忱手机刚好和他的外套一起脱在自己手边的椅子上,随手就拿了他的手机边玩边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