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认真道:“我不会回去的。这是我做的最后一桩事,待小皇孙离开旧京,所有的事,都将与我再无关系。”
傅陵神色专注,苏遥心上轻轻一颤。
若是处在这个时间线,其实往后数年,直至小皇孙即位之后,都不会再有任何风波。
傅家是站队对了的那一方。
书中写,今上自今岁秋日起,身体会每况愈下,而朝中人心所向,绝大多数的旧贵,竟然都站在太后一方。
朝局虽不稳,但太后与旧贵联手,夺走羽林卫,又夺走大半兵权。
今上的势力,在余下几年,都只是苟延残喘。
别说动西都傅氏,连处在京中漩涡中心的傅氏子弟,今上都动不了。
其中有一位,大约就是小傅大人,四平八稳地活到小皇孙登基后数十年,官至太傅。
傅家会一直鼎盛煊赫,不需要傅陵再筹谋什么。
不用再踏回朝局。
不用做傅相。
不是傅相。
苏遥弯起眉眼:“是傅大鸽子。”
雨丝斜斜落下,傅陵一默,望着苏遥温润的眼眸,只低声笑道:“好,我是大鸽子。”
苏遥心满意足,雨声潇潇,他醒来片刻,确实精神不济,握住傅陵的手,便又睡过去。
这一觉倒是安稳而绵长。
苏遥再度醒来时,是翌日夜间。
外面仍旧在下雨,傅陵仍旧守在他手边,苏遥睁开眼,若非盈盈火烛,他就要以为压根没睡过了。
身体还是疼得厉害,没有丝毫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