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年岁还小,没日后那么稳重。为这点子事,居然找上门来了。
苏遥只笑笑:“小试的评判成绩,皆是书院各位夫子商议得来,哪里有谁让谁这一说?”
尚云朝却稍有不满:“苏老板不必糊弄我。我家在书院中,也不是没有相熟之人。我知道,原本夫子们定下之人,并不是我,而是苏言。徐夫子更是为他争辩许久,最后山长才拍板定下我的。”
苏遥默了一下,只笑笑:“既是如此,又关阿言什么事呢?尚小公子不是该去找陆山长理论么?”
尚云朝似乎噎了一下,方沉声道:“若我担不得头名,那我不要就是。何必如此拉扯,倒显得是旁人让我?”
他颇有些心高气傲,很是不平:“听闻是一位外请的先生非要推举我。我倒不知,是哪里来的人,能在青石书院中掺一脚搅和?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就是,要他来施舍,算怎么回事?我……”
他话还未说完,门口便传来一个低沉声音:“你不想要,现在就能去找陆屿说。要是见不到陆山长,我派人送你去。”
苏遥抬头,见傅陵正立在昏黄灯影下,宽袖长袍,执一柄折扇,眸光淡淡的,不辨喜怒。
尚云朝自幼于高门中见惯了各种人,虽不识傅陵,打眼一瞧,却直觉他身份颇为贵重。
正一时噎住,便又听得傅陵低声道:“尚家如今就这样教小辈规矩么?晚膳的时辰,也跑到旁人家中闹事。你由着性子胡来,也不让旁人吃饭?”
尚云朝方才就让他的语气压上一头,现在傅陵抬出家教来,他却不好再开口。
听这语气,是世交中哪位长辈吗?
倒是没见过。
他一时憋闷,强行缓和下语气,却只与苏遥行了个礼:“冒犯苏老板了,我并非有意。”
又终究不忿:“且我不是来闹事的,不过是想见见苏言。”
“开学不就见着了?”傅陵又接口怼他。
尚云朝不清楚此人来路,不敢贸然顶撞,只能蹙起两道长眉。
苏遥忙顺势打圆场:“阿言当真不在,若尚小公子想和他讨论课业,改日再来就是。”
又笑笑:“你是阿言的同窗,自然该多走动。若是来,提前说一句,我与你们备点心。”
尚云朝也并非胡来的性子,苏遥脾气这样好,话说得如此客气,他虽还有些憋屈不平,也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