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学子声音不疾不徐,这些规矩在报名时,苏遥便已知道了。
“自叫号起,您就不能见考生了。这个小院供您休息,您若是午间不走,书院也会为您备午膳。”
苏遥谢过,踏入院子,反倒比阿言还紧张二分。
院落不小,已三三两两坐了不少考生。
苏遥一打眼,只觉满目绫罗绸缎。
大多数绫罗绸缎都在温书,身边围住五六个仆从,抆桌子的,打扇子的,奉点心的,磨墨的……坐垫和茶水都是自家所带。
这奢侈的封建社会。
相比之下,苏遥这就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考生。
真是简素得有点寒酸。
苏遥带着阿言默默寻个僻静处,不一会儿,便有另一位青年学子前来:“公子喝茶吗?”
苏遥谢过,抿了一口,是清香的菊花茶。
“菊花茶去火。”这学子比门口那位活泼,低眉笑笑,“咱们院中好多人,正要压压着急的火气。”
他见苏遥这角落清静,索性坐下,十分自来熟地开始聊:“这孩子看着眼生,您是头回送他来考试?”
苏遥不免惭愧:“准备不周,该带的都没带。”
“不用带,待会儿什么都带不进去。”学子回头打量一遭,笑笑,“衣裳穿得不错,一会儿脱起来方便。”
这是要检查有无夹带。
那学子低声笑道:“去年来一小孩,衣裳一层一层的,脱了又穿,来回足足折腾两盏茶的功夫。末了却也没考上。”
这“没考上”听得苏遥又一紧张。
这学子不以为然地笑笑:“铺排那么大有什么用。您看,瞧您这模样,就是胸有成竹,一点儿花架子都没整。”
……谢谢,早知道我也整点花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