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禄。”陈逾白看都不看娴妃,往前走去。
常禄硬着头皮和娴妃说着什么,他明白自己是陛下的挡箭牌,也明白陛下为何这么做。
这四位妃子的父亲都是最初皇后还在时,谏言纳妃最频繁的人,连同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知道是他们中谁传出去的。陛下在皇后走后干脆就合了这些人的心意,让他们的女儿进后宫,堵住他们的嘴,他们则可心甘情愿去传颂皇后身前美誉。
只是可怜了他们的女儿,若是不入宫,也许能找个良人,被人宠爱着过一辈子,但入了宫,就一辈子都不会得到陛下宠幸,能善终就不错了。
陈逾白走到东宫门口,却不敢进去,前世那一幕越来越清晰出现在脑中,震的他整个脑子嗡嗡作响。
抬头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和漫天繁星,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从怀中拿出一片柳叶,轻轻吹奏了起来,熟悉的《相思》曲调,曲未完,已是满面泪痕。
自这天后,很奇怪的,陈逾白再也没梦见过阿沅了,之前,他总是会梦见,生气的,俏皮的,温柔的阿沅都在梦里与他相见,但冬月十五的这天夜晚以后,不论他有多么思念,都没有再梦见过。
十多天后,卫瑞阳突然觐见,呈上了一封信。
他在思考了两天两夜后,还是决定把卫若书之事和阿沅葬身之处告诉陈逾白。
陈逾白和卫瑞阳当天动身,日夜兼程,不过三天就赶到了洛兰渔村。
当一众人出现在文芯面前时,她并没有慌张,那封信并没有留下她们所在之处的任何消息,最后的“洛兰渔村小安子”是她写上去的。
将两人让进屋内,她拉着逐安跪地行礼,陈逾白看见逐安,恍如隔世,这辈子他的胸口终于没有再被刺进匕首。想必阿沅最后也是不知道逐安前世是随她而去的。
而文芯张口说话时,陈逾白和卫瑞阳很惊讶。
文芯回到:“多亏了神医我又能开口说话,也多亏了神医,娘子每次发病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痛苦。只不过神医在娘子走后,也去了他处。娘子不希望有人打扰二郎君现在的生活,我留下这里的方位,让你们找来,是觉得娘子最后应当是想要回去的。”
她又对陈逾白和卫瑞阳说了最后这段时光卫婵沅是如何度过的。
最后说道:“在这里的时候,娘子很爱笑,最后走的时候也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