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出来,常禄上前说道:“殿下是回宫还是去营中?”
“秦指挥使可回来了?”
“回来了,午膳在卫府用的,现在回了骑兵营。”
“走,去军营。”
“殿下,”常禄脚步一顿,“刚东宫传话,说太子妃想见秦指挥使,说是话话家常。”
“太子妃这几日定是无聊了,我也不能时常回去陪她,也好,今日见完秦善,明日就让他陪阿沅说说话。”
来到营地,陈逾白直接进了秦善的营帐。
“常禄,我和秦指挥使商谈期间,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是。”常禄退了出去,秦善看见陈逾白一脸正色,有些紧张,“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陈逾白神色凝重,“秦善,你可否再去北狄,到那雪山上找神医回来?”
“又是谁中了毒?”
“不是,”他紧皱眉头,有些难开口,“此次回宫后,我察觉到阿沅身体虚弱,让太医诊治,不曾想太医说,阿沅之前伤了心脉,之后又寒气入体,现在更是体内经脉紊乱,身体只能将养着,恐不能长久,所以才想到让神医来为她诊治。”
“阿沅的身体怎会如此?”听了此话秦善也担忧了起来,随即自责,“都是因为阿沅为我挡了那一剑才伤了心脉。”
“也不能全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只是这次经脉紊乱,太医却查不出原因,根本没办法对症下药,我亦不想让旁人知道阿沅身体状况,只能麻烦秦指挥使了。”
“这件事,我义不容辞,明日我就出发。”
“不急,我还有事情要同你说,你这一去恐怕又是月余,卫府的满月酒你喝不上了,再者等你回来,或许一切都变了。”
“殿下此话怎讲?”
陈逾白坐下,缓缓说道:“父皇已然病重,怕是熬不过这个月了。”
“那我明日快马加鞭,将那神医带回来给陛下治病。”
“此事我也想过,但父皇同阿沅境况不同,阿沅经脉紊乱的奇怪,太医找不到病因所以无法医治,但父皇病情十分明朗,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殿下打算怎么办?”
“我已安排好,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准备,如果你回来,万一是那陈逾行坐在皇位之上,就请一定要保护好阿沅。”
秦善急躁起来,“殿下,在这样的局势下,我又如何能放心去找神医?不如让我助殿下一臂之力,等殿下坐稳龙椅我再去寻神医。若是殿下有个万一,我又不在帝都,阿沅又该如何?”
“阿沅你自可以放心,有卫府在,有卫尚书在,陈逾行还不敢对她怎么样,再说,秦善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秦善揖礼,“末将不敢。若是如此,我连夜带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去北狄,说不定还能赶上小侄子的满月宴呢。”
陈逾白笑道:“若是顺利,自是可以,就怕那神医变动了地方,时日长短就难说了。”
“人算不如天算,末将定当尽全力而为,我现在就去准备出发。”
陈逾白拍拍秦善肩膀,“你刚从北狄回来,就又让你去。若不是怕陈逾行和娄老将军起疑,我早就派人给你传信,让你中途返回北狄了,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先不急,阿沅想见你,现在天色未晚,你先去一趟东宫,明日出发吧。”
“现在去见阿沅?”秦善偷偷观察陈逾白的神色,如今他喜欢阿沅这件事太子早就知道,他不得不多思量。
陈逾白无奈笑一笑,“阿沅是独立的一个人,不是我的附属品,而且我相信她对你的关心是亲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对于阿沅爱慕谁,我如今很有自信,秦指挥使不必担忧我会生出什么小气的想法。”
秦善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
陈逾白掏出腰间令牌抛给他,“快去吧。对了,阿沅并不知道自己身体有恙,你说话时注意分寸。”
“是。”秦善抱拳出了营帐。
陈逾白坐在营帐中,觉得有些累,自从父皇病重后,千头万绪的事情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每一件都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能达成最终目的。
如今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顺利,秦善也能够顺利找到神医,治好阿沅的病。
而眼下越接近行事的时候,他就越担心,生怕前世的一切重演,功亏一篑。
“常禄。”
“在。”
“去主营,把帝都攻防图拿来。”
“是。”
匆匆赶到清心殿,卫婵沅正坐在小亭子里喂鱼,看见他来了,着实吓了一跳。
“阿善兄长怎么来的如此快?”
他一时哑口无言,太子交代不说,那肯定不能说是因为明天要去为她找神医所以今日才来的,但很快他就想到了另外的说辞,“明日有公务,要外出些时日,所以才现在来了。”
“这么急?你才刚回来,也不休息?”
“是军中要务,耽误不得。”
放下手里的鱼食,卫婵沅说道:“是必须明日走吗?”
“怎么了?阿沅有事?”
卫婵沅点点头,“阿善兄长,你随我来。”
将秦善带到寝殿中,她吩咐文芯,“阿善兄长是外臣,关门似有不妥,你好好守在门口,谁都不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