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哦,我倒是忘了,关家是皇后的母家,关阁老是你的外祖父,白郎君想必你也是认识的,不过……”庆功宴那日,吐延也感觉到,当他说要晟朝城池的时候,白俞可能是误会了自己,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三皇子的交易,要出兵帮助造反,会让晟朝帝都百姓陷入战乱之中,定要生气的,他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白郎君是我的军师,你想要,还要看我愿不愿意给。”

“吐延王子,且不说这个姓白的商贾。不会是此次平叛,你让那秦善洗了脑,要和太子合作了吧,他们许你的条件可有我的好?”陈逾行就不相信此次秦善就只是单纯来和谈的。

吐延王子响起他那标志性的大笑声,“哈哈哈,非也。我们只和谈,其余均未涉及。三殿下今日请先回吧,你说的事情,我还要再好好思虑一番。”

暂不说陈逾行能不能登上皇位,就算是登上皇位,他也不太相信这个人会真的给自己城池。

陈逾行捏了捏手中的茶杯,“好。吐延我可告诉你,虽然我被贬了,但是我的生母还是晟朝的皇后,我的祖父还是晟朝的内阁,我迟早会恢复皇子的身份。”

他一甩衣袍,转身出了大殿。

回到静思塔中他立刻吩咐道:“去给我查一查秦善此次还没有其他的目的,还有,不论想什么办法,我要见到那个姓白的画像。”

如果说是关策关照的商贾,他应该见过的,而且如此足智多谋的人才,关家不可能不举荐,如若不然,这个人肯定有诈。

第75章 出逃

自平叛后, 不论是吐延,还是大长老都时常会找陈逾白促膝而谈,他每次都想把话题往三皇子身上引,但吐延和大长老都不接招, 为了避免怀疑, 他都是适可而止。

事情似乎进入了僵持的阶段, 拿不到陈逾行通敌叛国的证据,就无法名正言顺的治他死罪。

最后无法, 还让何六安深夜潜入吐延的寝宫翻找, 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阿豺还是时不时来找英姑切磋,英姑不会再单独赴约,每次都带着闵行舟,也毫不忌讳的在外人面前行为举止亲密, 到了最后, 所有人都传言两人是断袖。

在知道英姑是断袖后, 阿豺却是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他不但没有嫌弃,还莫名的高兴。但最后却被自己深深的否定了, 他不能想象自己一个北狄的壮士会有龙阳之好。

后来, 他自己气自己, 好多天都没去找英姑。

小公主悦延还是会给陈逾白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其中不乏自己绣的荷包,陈逾白统统让常禄都退了回去,也再没踏进悦延公主住处一步。

悦延不但给陈逾白送来礼物,还总来卫婵沅这里讨茉莉花茶喝。

陈逾白特意趁悦延来时,毫不避嫌的和卫婵沅秀恩爱。时间一久,悦延礼物也不送了, 花茶也不喝了。

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后来,卫婵沅让文芯送了两包茉莉花茶给悦延。

秦善没有理由再在北狄长期待下去,但他却不放心先离开,选了个副将带着队伍先回去复命,自己在根石镇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算算时间,他们来到北狄已经近两个月了,夏季只剩了末尾,北狄的天气一早就寒冷了起来,即使是晌午也不怎么温暖了。

每日好吃好喝,被奉为上宾,但陈逾白却心急如,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六安,我记得有一种幻菇,你去到黑市上找一找。”

“殿下,这是要?”

“不用非常手段,看来是找不到证据的。”

何六安找到幻菇就用了五六日,更别提又找了药铺制成了粉末,时间眨眼就过了七八日。

就在何六安走的这几日,陈逾白所住的厢房已经来了几波三皇子的人,这些人都很谨慎,一看见自己被发现了,就赶忙逃跑了,但还是有一人被英姑抓获,却即刻服毒自尽了。

陈逾白不慌不忙的翻开他的衣领,看见了三皇子护卫特有的纹饰,他本想借着这个死人询问有关陈逾行的事,但转念一想,认识三皇子护卫纹饰这件事委实不好解释,自己不过是个商贾,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最后只得让人将尸体处理掉了。

但同时,他更加心急,不知道陈逾行和吐延密会几次了,他依靠关策给晟朝皇室供应货物这个谎言,只要陈逾行查一下就肯定知道白俞这个人是不存在的,根据这几日他不断派来人,明显已经怀疑了自己,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他一定要赶在谎言被拆穿前达成此行的目的。

正在烦恼之际,何六安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殿下,六安已将幻菇制成了药粉,只不过,找遍了才得到一次的药量。”

“有一次机会就够了。”

陈逾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接过药瓶仔细的放入衣袖中,现在就等他和吐延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

说机会,机会就来了,六安刚说完,就有侍从来请。

陈逾白道:“请王子稍后,在下换身衣服。”

看着门外等着的侍从,陈逾白思索片刻,然后小声吩咐道:“六安,快去通知太子妃和闵郎君和英姑,让常禄准备好新行装,等我拿了证据回来后,连夜离开这里。”

不论今夜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能再留下了,吐延在清醒后会知道自己给他下了药,陈逾行也会想法设法置自己于死地。

跟着侍从缓缓走入大殿。

吐延一看见陈逾白走进来,就赶忙说道:“白郎君,你快来,前几日你教了我对弈,研究后,有几处不甚明了,快来再与我说说。”

陈逾白走过去,坐在棋盘的另一边,可是他哪里有心情对弈,说道:“王子,前几日在你这里喝过马奶酒后,倒是有些想了,不知王子可否同我对饮几杯?”

吐延放下棋子,“好呀,难得白郎君喜欢,改日我就让人给你送一些去。”

面对认真研究棋盘的吐延,丝毫对自己不设防的吐延,陈逾白心中五味杂陈,隐蔽的将药放入酒中,粉末融化的快,香醇的酒香也更容易遮挡住气味,陈逾白端起酒杯,“在下多谢王子这些时日以来的款待,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当然是我感谢白郎君。”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药效没有这么快发作,陈逾白按住吐延摆弄棋盘的手,“殿下,我们改日再对弈如何?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

吐延看着和平日里并不相同的陈逾白,心中升起了不安。

“王子,在下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可实在身不由己,当自己的性命时时刻刻要面临危险时,不得不编织谎言想法设法找到敌对之人的把柄。”

“白郎君,你在说什么?”吐延的不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