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你应该感激我现在还能如此对你,不知道以后你还有没有机会这样用手指着我。”

“你!你以为皇位就是你的了吗?你妄想!我儿,我儿……”说着说着皇后就哽咽了起来。

“哦?三弟如何了?不巧孩儿今早没去早朝,很严重吗?刺死了?流放了?革除皇籍终生不能入宫?”

皇后却突然笑了起来,“你错了,逾行毕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绝不会如此对他,不过是押入静思塔,以观后效。”

陈逾白先是一怔,但很快就知道了,“你找了谁人当替罪羊?如此说来,三弟不过是对下属的不察之罪了?”

关家几代世家,怎么能没点能耐,找个替罪羊自然十分容易,毕竟那份证据,段暄去除了自己的部分,就有了漏洞。

“关策!我告诉你,关策这条命我记在你头上了。”

原来是关阁老的二子,用自己的孩子换三皇子的性命,这梁子可真是结大了。

“母后说的实在可笑,我可从来没说要关策的命,是你们心甘情愿拿他的命换三弟的,与我何干。”

“你!你……”

“质问完了?母后可以先回了,静思塔远在北地,十分苦寒,我看你还是先去打点衣物比较好,对了,三皇妃肚中的孩子几个月了?是不是马上要临产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动怒伤心呀,动了胎气可不得了。”

皇后手指着陈逾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挤出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自那日后,皇后一派不敢再有动作,关阁老一病不起,段丞相也告病家中,三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果然没保住,而皇后日日以泪洗面,三皇子就更不用说了,待在北地的静思塔吃苦。

冬去春来,转眼又到了三月,卫婵沅清晨起床,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打眼瞧见桂花树,就想起了去年秋日自己酿的桂花酒,应该是可以喝了。

“文芯,让人把桂花酿挖出一坛来,今日晚膳若殿下来,正好可以品尝。”

文芯这段时间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太子和太子妃是那样的柔情蜜意,他们做奴婢的也跟着沾光,现在她走出去,东宫的人谁不把她高看一眼。

“好嘞。”

可是一直等到傍晚都没等到陈逾白回来,却等来了跌跌撞撞的闵行舟。

卫婵沅心中一紧,慌忙问道:“闵郎君何事?”

“我找不到表哥,以为他在清心殿。”

“什么事?”

这一问让原本焦急的闵行舟却突然冷静了下来,看着卫婵沅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是大不了的事,你还如此焦急?”卫婵沅心中不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闵行舟却插科打诨,“我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皇后那边有了些小动作,我想让表哥堤防罢了。”

他在心中不断思索,这件事可绝对不能让卫婵沅知道,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然后不敢再做停留,一溜烟的跑出了清心殿。

第57章 失踪

闵行舟是在骑兵营找到陈逾白的。

最近恰好研究了一个新的作战阵形, 陈逾白十分开心,和秦善摆弄沙盘到很晚。

见到闵行舟进来,两人皆是一愣。

“行舟,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闵行舟大喘气, “不好了, 出事了, 卫若书失踪了。”

陈逾白和秦善齐齐问道:“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薛豹醉酒之时却遇到了同样在酒肆的卫若书, 若是平常也就无事, 可谁知那天,两人都有些醉了,薛豹一想到自己妹妹在东宫不受宠,全都拜卫婵沅所赐, 就气不打一处来, 言语刺激卫若书。卫若书哪里是肯服软的人, 一来二去就说了句,“你以为我不知道浔州贪墨是你们薛家所为吗?”

这一句话就让薛豹醒了酒,他可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

卫若书也醒了酒,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赶忙否认,却不料薛豹纠缠不休,又怕旁人听见,让自己身边跟着的武夫将卫若书带到了僻静之地。

然后卫若书就再也没出现过,醉酒醒来的薛豹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至此,卫若书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闵行舟知道的也不详尽, 都是听说,只简单说道:“听说是和薛豹发生了口角后人就不见了。对了秦善,你好几天没回卫府了吧,卫府上下找人都找疯了。”

秦善一听就要回卫府,却被陈逾白拦住,他说道:“今早我出东宫阿沅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回去告诉卫府上下,谁都不许将这件事告诉阿沅!”

等秦善出去,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前世卫若书就是薛豹所杀,难道今生还逃不过这命运吗?不是在浔州即使是在帝都,也会如此吗?

是自己大意了,最近实在过得太惬意,失了警惕性。而且自浔州贪墨一事结束后,他认为卫若书安全了,却没想到危险在这不经意的时候等着。

赶忙回了东宫,带着一身初春夜晚的风霜,推开了清心殿寝殿的门。

卫婵沅见他回来,放下手中的针线,拿起锦缎走到他面前比划着,“马上到了夏季,应该给你选个单薄一些的料子的。”

陈逾白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别做了,太累了,尚衣局每年做的衣服很多都没上过身。”

“这可不一样,前……”她刚想说,前世她给他做的衣服可不是一件两件,他都没有穿上过身,这一世,她就是想做衣服给她的夫君。

“情,情义哪能一样。”

又看了看手里的锦缎,“是有些厚了,过几日我去尚衣局找些单薄的。”

然后问道,“今天取了桂花树下的桂花酿,殿下要喝一些吗?”说着放下锦缎去倒酒,边倒边问,“刚闵郎君来我这里找殿下了,似乎是很紧急的事情,我问他又不肯说,不知他有没有找到你。”

陈逾白听着惊了一身汗,但听到闵行舟不肯说,提着的心放下了,不过又嘲笑自己多虑了,若是阿沅知道了,现在还能这么平静的说着缝制衣衫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