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卫小娘子,你怎么在这里?”闵行舟嬉皮笑脸地问道。

卫婵沅拿起自己的画像,慢慢撕掉,然后突然拿出一锭银子压在了薛玲玉的画像上。

“你不就是认为薛小娘子会夺魁,就把她画的丑了些,好让别人压其他娘子,你赚银子嘛。”说着卫婵沅就高声喊道:“大家都压薛家娘子,她可是青阳侯之女,容贵妃侄女,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众人一听,都纷纷将银子往薛玲玉的画像上放。

上辈子她就听闻镇国公府的郎君在名姝宴后,私下开赌盘,认定了薛玲玉夺魁,没想到被自己报了冷门,不敢给镇国公说,偷偷拿御赐的柳珊瑚去典当。

被镇国公知道后,拎着先皇御赐宝剑追着跑了大半个帝都,一度让其成了全帝都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这次她知道,闵行舟压的没错,保准是薛玲玉,谁让他是陈逾白的表弟,就得让他输个精光。

这下子闵行舟可不干了,将画像上的银子拨开,收起画像,“赌盘不开了,不开了。”

卫婵沅给英姑使了个眼色,对着大家说道:“赌盘哪有说散就散的,不懂规矩,双倍赔钱来。”

能白拿钱,不管对错,当然都是乐意的。所有压了钱的人一哄而上。

闵行舟也不是等着挨欺负的人,想要逃跑,却被英姑一把揪住,他武功虽不高,但拳脚功夫还是有两下子的,猛的抓起旁边小摊一罐筷子向英姑撒来。

英姑挡掉筷子,顺势抓住闵行舟的小臂,用力一提,结结实实来了个过肩摔。

他吃疼“啊”的叫了一声,知道自己靠武力没戏,就换上他一贯的风格,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英姑求情,“大侠,饶命。”

闵行舟眉眼和陈逾白有几分相似,棱角更为柔和些,长得很招人疼,尤其那双带着无辜的小鹿眼,总会让人心软。

英姑手不自觉的松了一松,他立刻找到了机会,一个猛子站起身来。

但他哪里是英姑的对手,下一秒就被英姑踢在了腿弯,正巧脸朝下趴在了一滩污水里。

众人哄堂大笑,英姑也笑了起来:“你还想跑到哪去?”

“你…你是个女的?”他惊了一下,不可质信的看着英姑,自己翻个身,随意抹一把脸,干脆席地而坐。

“世上竟还有你这样野蛮的女子,嘶,下手可真重,不过,还真够劲。”

一直在远处默默观望的陈逾白嘴角突然染了笑。

原来阿沅拉着的是个女子。

“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过想赚两个小钱,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的,都散了散了哦。”闵行舟对着众人挥手。

旁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相貌不凡,身穿绸缎,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看看热闹就够了,掺和就不够格了,于是很听话的散了。

闵行舟站起身来,对卫婵沅说道:“卫小娘子你看,身后的这栋楼阁,是我出银子买下的,在自己门前设个小赌盘有何不可?我知道你爱慕我太子哥哥,是不是我赌薛玲玉夺魁你不高兴了?那我和你商量个事呗,把你的护卫借我两天,我给你约太子哥哥出来如何?”

哎,重生什么都好,就是她爱慕太子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就不好了,也难怪前世她太痴心,做了很多傻事,不过她着实佩服那时候勇于表白的自己。

“有件事本姑娘要澄清,对太子,我早已没了心思,再说,我和你很熟吗?想借我的护卫,没门!”

站在旁边小铺的陈逾白听见卫婵沅说出这话,好似从头到脚被浇了凉水,刚确定了她拉着的不是男子,现在就听见她说早已不爱慕自己了。

常禄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骤然冷了。

难道她真的喜欢那个秦善?陈逾白心中闷疼,气血翻涌,似乎无法控制自己,他不能想象即使自己得了天下,却失了阿沅会是怎样。

理智是什么,在这一瞬间突然都不存在了。

他大步走过去拽住卫婵沅的胳膊。

卫婵沅丝毫没有防备,惊呼一声,正要喊英姑救命,陈逾白的脸就撞进了自己眼中。

闵行舟高兴的说道:“表哥,你怎么也到对岸来了?”

陈逾白不回答他的话,紧紧的盯着卫婵沅,“你刚才说什么?”

眼前的人面容阴鸷,神情凌厉,她忍不住一抖。

太熟悉了,前世的陈逾白就总是这样对她,横眉冷对,满是戾气,不自主的让她想逃离。

用力的想甩开被他抓着的手臂,却不想那人抓的更紧了,一阵疼痛,但她不敢说疼,只得忍着,她在他面前已经习惯了忍耐,也习惯了他的冷漠和怒气。

更习惯了沉默。

闵行舟有点不明白,疑惑的说道:“表哥,你在干什么?”

第13章 名姝宴(5)

陈逾白突然之间清醒过来。是呀,他这是在干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眼前女子害怕的神情,他就能想到刚才的自己究竟有多可怕,他一定是吓到阿沅了。

从前,他总是让她惊吓,在众人面前不留情面的嫌弃鄙夷,在人后他想靠近时,她也总是用这样一幅害怕的神情躲闪着他,所以,刚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一直认为阿沅会像前世一样爱慕自己,可是重生而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一定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她曾端着一颗赤城的心想要走近自己,他不要。

现在,他端着一颗赤城的心来了,她却不要了。

抓着女子小臂的手缓缓放下,卫婵沅连忙后退,揉搓着疼痛的小臂快步离去。

“表哥,你怎么了?你不是最讨厌卫家娘子缠着你吗?对了,她刚才说对你没心思了,你开心不?”闵行舟一边望着远走的英姑背影,一边说:“不过,她身边那个护卫有些意思。”

开心?陈逾白苦笑,“行舟,你看我现在像是开心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