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什么啊?”
看着眼前柳绿花红的一桌子菜,路菀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诧异地望向靳承干。
“百花宴。”
靳承干挑了挑眉,一道道地给路菀菀介绍起来。
“这个是清炒栀子花, 那个是凉拌茉莉花。远处那盘是玉兰花肉丸子,红艳艳的是桂花糯米藕, 最大的那盘是玫瑰酱烤鸭。包子是槐花馅的, 汤是菊花猪肝汤,粥是牛肉蛋花粥。”
看着路菀菀目瞪口呆的表情,靳承干抚了抚她的发,叹了口气。
“乖宝,别再想那只貂儿了,它有什么好的。朕在北苑给你建了个花室, 一年四季, 你随时去, 随时有花开着等你去赏。”
说着,靳承干夹了个肉丸子喂进路菀菀口中。
“你看, 这花儿又好看, 又好吃, 是不是比那些不通人性的畜生好太多?”
听了这话,路菀菀哭笑不得。用筷子拨了拨糊着面粉炸的酥脆的玉兰花,抽了抽嘴角。
“陛下,这是什么?”
“嗯?”
靳承干皱了皱眉, “不知…”
“朕让他们再好好练练,这卖相确实不太好。”
“别。”
路菀菀忙出声阻止,“这好好的花,可别糟蹋了。看着就好了,不非要吃的。”
“你开心便好。”靳承干笑笑,看着路菀菀的眼神里透着些小心翼翼。
“乖宝,你昨个的精神不是很好,怎么了?是不是住的不习惯。”
“臣妾没事的,您别担心。”
路菀菀舀了口粥喂进嘴里,赞叹地点点头,“很香。”
“只是,这花还没到花时,怎么就开了?”
“这花是叔父在花室里精心栽培的,屋里烧着地龙,点了满屋的蜡。叔父了解花儿的习性,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这花常年都开着,不按花时来的。”
靳承干伸手抆了抆路菀菀嘴角的粥渍,温声解释着。
“见你昨日心情不好,朕就让符延连夜去了趟苏鸣山找了叔父,厚着脸皮搬空了半个花室。那小花童都心疼哭了。”
听着小花童都气哭了,路菀菀也不禁笑出声来,“您怎么还欺负小孩子啊。”
舀了口汤刚要送进嘴里,路菀菀脑中灵光一现。
“苏鸣山…那花室的主人可是云游仙人?”
“什么仙人,就是个疯疯癫癫的小老头罢了,不过确实有几分别的本事。”靳承干摇头笑笑。
见路菀菀愣住的样子,靳承干干脆接过了粥碗,亲自喂给她喝。
“乖宝认识那疯老头?”
路菀菀含着勺子,囫囵吞枣地咽下口里的粥,“小时见过的。”
“臣妾小时身子不太好,有一次风寒差点没救过来。多亏了仙人路过出手相救,才保全了性命。”
回忆着以前的事,路菀菀不由笑出来,“仙人说和我投缘,还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命不好,以后多灾多难,孤苦一生,弄不好还会红颜薄命。”
探头亲了靳承干一口,路菀菀眉眼弯弯,“本来我还深信不疑的,现在看来,仙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听着那句多灾多难,孤苦一生,靳承干心尖一颤。傻乖宝,上辈子你可不就是走了这样的路嘛。
再想起那晚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靳承干手指一抖,差点没拿住勺子。
红颜薄命…红颜薄命…都是朕的错啊。
“陛下,您怎么了?”
看着靳承干骤然变白的脸色,路菀菀担忧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要是不舒服,下午就在这歇着吧。让人把那些折子拿过来,臣妾念给您听。”
“朕是在心里骂那个疯老头呢,怪他生了张不好的嘴,随处乱说话。”
靳承干夹了筷鸭肉,细细均匀地蘸上玫瑰酱,喂进路菀菀的口中。
“朕的乖宝命格好着呢,别听他瞎说。只要朕还活着,朕的乖宝就会无忧无虑的,幸福又安康。”
看着路菀菀一鼓一鼓的腮帮子,靳承干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朕的乖宝,定会长命百岁。”
望进靳承干幽深的眼眸,路菀菀却是笑出了声。
“长命百岁,那臣妾岂不是成了老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