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相骡子。”符延皱着眉拉下鱼真的手,抬手合上她的下额,“待会进了风有你好受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鱼真讪讪闭上嘴,更是疑惑。
“你每月的那几天,也像贵妃娘娘那样疼的厉害么?”问出这话,符延颇有些羞囧。
“不啊,”鱼真手上旋转着帕子,斜眼看了符延一眼,想了想又点点头,“不过有时候碰了冷水却是会难受些。”
“那以后用到冷水的地方我帮你,”符延粗着嗓子急急道,“不,以后就不要碰冷水了。”
“你到底怎么了嘛?”鱼真有些哭笑不得,停下脚步转头直视着符延,“符大总管,你今天早上很奇怪呀。”
“有么?”符延皱着眉抿抿唇,将头转向一侧,“我没觉得。”
“小延延,”鱼真抬手戳戳他冷硬的脸,“你听说什么了还是看见什么了?快点说!”
“章太医说,大多的女子都会有月事痛,但一般只要有孕后就会消失。”符延梗着脖子看向脚边的台阶,声音闷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感觉很对不起你。”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手心帮你暖的,你看,我的手很暖的。”
符延猛地抬头,握住鱼真的手,眼睛里满是星子,晶晶亮亮。
鱼真有些说不出话来,自己还是太高估他了,也太忽略他了。即便是坐到了太监们梦寐以求的高位,拥有着正常人也难以企及的权势,他到底还是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自卑的。
“哪有什么关系,”鱼真深吸一口气,眉眼弯弯地回握住符延的手,“我很知足的,真的。你已经够好了,不需要再多了。”
阳光透过云层,温润地撒在地上。两人在廊前神情对望着,气氛甜又蜜和谐。可这漫天的幸福泡泡却被脚步匆匆过来的靳承干毫不留情地打碎了。
“干什么呢?”靳承干抿着唇端着粥碗从廊角拐过来,看着两人不悦地眯起眼睛,“还不快过来接一把。”
符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忙跑过去接过来,手指碰到碗底的一瞬间控制不住地倒吸了口气。陛下是铁掌么,刚盛出的粥,就这么用手端着?
“奴婢去拿个托盘来。”鱼真看见靳承干也懵了一瞬,再看见符延呲牙咧嘴的表情瞬间回神,向靳承干福了一礼就跑向厨房。
“陛下,您先回去吧,奴才端着。”
“不了。”靳承干甩甩袖袍看向鱼真走的方向,开玩笑,要是让你端着了,那朕的功劳岂不是让你抢去了?朕就是要树立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形象,把那个慕言狠狠地比下去。这鱼真怎么还不回来?
很快,鱼真就喘着粗气拿着托盘跑回来了。当看到符延将粥碗放在托盘上,再稳稳端起的时候,靳承干的眉毛抖了抖,狠狠地揪在了一起,怎么就把这东西给忘了。
伸手将托盘夺过来,靳承干冷冷转过身,丢下一句,“不用跟着了。”
话毕便大步离去。
符延和鱼真错愕地对视一眼,这是…恼羞成怒了?
靳承干的粥用的是已经熬了好久的粥底,吃起来自然是又软又糯,香的紧。
路莞莞靠在床头享受着帝王的服侍,舒服地眯起眼。
靳承干舀了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又吹,才递到路莞莞口中,“好不好吃?”
“好吃。”路菀菀咯咯笑出声。
靳承干轻声笑笑,又舀了勺,继续循循善诱,“朕和慕言比起来,谁更好?”
路莞莞嘴里嚼着弹牙的桂圆,有些奇怪靳承干的问题,但还是弯着眼睛回答了,“自然是陛下好啦,慕言哥哥是兄长,陛下是陛下。”
靳承干很高兴,又舀了个桂圆,却是没送到路莞莞嘴里,悬在她的眼前,“答的不错,奖励你个桂圆。不过你得先说说,慕言是兄长,那朕是什么?”
朕是什么?这是什么鬼问题…
路莞莞转转眼睛,“陛下是九五之尊,千古一帝,旷世明君…”
看着那张喋喋不休却说不出他想要听的话的小嘴,靳承干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口将勺里的桂圆吞进嘴里,狠狠嚼了嚼,“说什么呢,不对。”
“就剩最后一个桂圆了,你再说不对可就没了。”靳承干将碗从路莞莞眼皮下晃了一圈,“给你个提示,两个字,而且你刚才说的那十二个字里有一个是对的。”
路莞莞目瞪口呆地看着靳承干将桂圆气冲冲地咽下去,听着这话更是懵,赶紧蹙着眉冥思苦想。
“嗯…难道是…”
“是什么?”靳承干挑着眉,有些激动。
“明日之星?”
“什么和什么!”靳承干将碗重重地放在床边的桌上,深深呼出一口气。朕的心里怎么就住了你这么个不懂情趣的笨蛋!
想了想还是又将碗端起来,粗鲁地将桂圆舀出来又轻柔地塞进路莞莞嘴里。
看着突然炸毛的靳承干,路莞莞迷茫地眨眨眼睛,脑子里忽的灵光一现。
“夫君?”
靳承干猛的抬头,嘴角缓缓翘起,眸子里光芒闪烁。伸手抱住路莞莞狠狠吻了一口,“我们家乖宝真聪明!”
“哎哟,疼。”路莞莞被靳承干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仰,却是抻到了小腹,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是朕错了,你别哭。”
靳承干心疼又自责,伸手抹去路莞莞眼角的泪水,脱了衣袍和鞋袜,翻身爬上了床。
路莞莞惊得直往旁边蹭,“陛下,您这是干嘛呀?臣妾都这样了,您还想碧血洗银枪?”
“嗯?”靳承干动作一顿,愣了一瞬。
反应过来脸色瞬时黑了下去,“谁教你这些的,是不是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