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奴婢来了。”
刘梵玉的婢女也是两个,七手八脚的把人扶着走了。剩下陆宓和丹鹤绛雪,陆宓看了看剩下的酒,想要继续喝,被丹鹤阻止了。
“郡主可不能再喝了,夜酒不宜多。”丹鹤手快,把酒壶拿了起来,绛雪也把酒杯收起来了。
陆宓见没酒喝了,只好两手一摊的认了:“收着吧,我不喝了。”
丹鹤和绛雪面面相觑,降雪把酒壶拿了过来,准备去煮醒酒汤,免得她家郡主明日晨起时头晕。丹鹤手里没了东西,自然打算上前扶着陆宓。
陆宓摆摆手,“我又没醉,我还能走。”
丹鹤和绛雪沉默的看着她们家郡主走出了笔直的一条线,这的确是没醉。绛雪还晃了晃酒壶,小声的说:“喝的差不多了。”
“能不差不多么,这都是第四壶了……”丹鹤声音也不敢大声说。
绛雪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声说道:“你去看着郡主,我去煮醒酒汤。”
“嗯。”
丹鹤快步跟上了陆宓,陆宓还回头看了丹鹤一眼,正准备要说话,却觉得喉头腥甜,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她方才与刘梵玉皆身穿白衣,此刻她衣襟上已经满是血迹!
“郡主!”
“不要声张!”
丹鹤恐慌不已,一刹那间就落了泪:“郡主啊……”
已经是第三次吐血了,陆宓任由丹鹤把脉,可她自己也知道,身子并无不妥。
果然,丹鹤诊完脉,急的直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郡主……”
“别怕,我没事。”陆宓深吸了一口气,到底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心头不免疑惑。这会儿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准备回长安之后再找宋清问个清楚。
若是叫元霁发现……
陆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立刻吩咐道:“快叫人把此处清理干净,一点痕迹都不要有。我回去换下这套衣服,你记得处理了。”
“可是郡主……”
“没有可是。”陆宓肃容:“我的身子我知道,你也不必担心。”
陆宓性子拗,说一不二,丹鹤只好按照陆宓的说法去做。
陆宓回到房间,换了衣服,还没来得及饮茶漱口,便听到了外头有人走动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快步走到床头抽出了那柄软剑,严阵以待。
不过她才刚拿了软剑,就看到了霍无舟推门而入:“宓儿,是我。”
陆宓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霍无舟无奈,上前接过陆宓的软剑,有些无奈:“我想你了。”
“这才第一天呢!”陆宓唯恐霍无舟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挣脱了他的怀抱,直奔茶杯而去。
霍无舟又怎么会没发现,只是他如今不想再装作不知晓的样子,便赶在陆宓拿到茶杯之前再次将她困在怀中。
“松开我。”陆宓低声呵斥,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霍无舟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抱着陆宓的手愈发用力,“你还想瞒我多久?”
陆宓猛然抬头看向霍无舟,眸子里印着全是震惊,她头一次有些不知如何说话才好,竟有些结巴了:“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无舟见她没有再继续隐瞒,便松了口气:“春蒐期间,宋清让我找了几味药。”
“春蒐?他就让你找了几味药你就知道了?”陆宓表示不信。
霍无舟叹了口气,把小娇妻圈在怀里,严肃的说到:“若不是我今日见到,你还想瞒我多久。”
陆宓咬唇:“能瞒多久是多久。”
“简直胡闹!”
霍无舟面沉如水,“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陆宓不想解释,便是一幅不肯言语的样子,霍无舟见她这般模样,心中隐痛更深,可他实际也并非擅长口舌之事,竟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来。
陆宓知道霍无舟担心,可陆宓强势惯了,此刻也不会示弱。
霍无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松开她,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漱口。
陆宓沉默的做完一系列动作,便又变得安静了。
陆宓坐在太师椅上,霍无舟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上与常人无异的温度,霍无舟的心里始终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宓儿,我是你的夫君,难道你连我都要瞒着吗?”霍无舟开口,只觉得无比的苦涩。
他的小姑娘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实则什么事都更愿意自己扛着。她中毒的事除了宋清和自己,便没有人再知道了。
霍无舟也很清楚,必定就是在为太后去南疆取药的时候所中的毒。
他想起那时见她从村子里出来就如今日一般,总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霍无舟心中惶然得很,他对小姑娘中毒的情况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她何时还会再吐一次血,更加不知道她的毒到底有多深。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