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宓手中抓着长鞭,以闲庭信步的速度往直径往那土匪头子的方向走去,可那气势却是凶狠。霍无舟在她身旁,更是冷面无情的样子,看得那些土匪是瑟瑟发抖。
陆宓绕着土匪头子走了一圈,冷笑了一声,直接抽出了霍无舟的佩剑,剑尖抬起了那土匪头子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抬头。那土匪头子在看清了眼前这个锦衣少女的容貌时,为之一愣。
霍无舟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土匪头子,他不由得浑身一抖。
“胆子挺大的,什么人都敢抢?”陆宓看清了土匪头子的脸,本该是个壮年,面容却有些消瘦,看起来是吃了许多苦头的样子。
那土匪头子深知自己的处境,十分傲气:“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陆宓觉得好笑,面上冷得很:“我不杀你,你自己咬舌自尽吧。这么有骨气,也别脏了我的剑。”
那土匪头子万万没想到陆宓竟然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只管叫他去死就算了!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宓。陆宓却并未搭理他,把剑交给了霍无舟,道:“这些人交给你处理。”
霍无舟接过剑,直接叫后头赶来的飞鸾带去处置,一并将他们在山上的老巢也给收拾了。
飞鸾不敢耽搁,收到信号就飞快的带着人来了,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只瞧见了满地的尸体……
再然后就看见他们指挥使竟然为朝阳郡主牵马!
娘啊!!真的吓死儿子了!儿子长这么大就被吓过两次!上次是他们指挥使给朝阳郡主拎裙角,这次是他们指挥使给朝阳郡主牵马绳儿!
可飞鸾一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面色依旧,就按着霍无舟的指令去收拾这帮子匪患!他也是早早的心痒了,只是这帮子匪人在长安令管辖,也不是事事都可以由他们飞翎卫插手!
但是自己撞上门来就不算了!
飞鸾正准备好好收拾收拾这群人。
收拾了匪患,陆宓便打消了去皇陵的念头。这会儿她与霍无舟在一起,她去皇陵,霍无舟势必也要跟着去的。去母妃陵前的事,是她轻率了。
“回长安。”
陆宓翻身上马,霍无舟也驱马上前,两人马儿一同起跑,后头绛雪和亲卫们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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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春晖堂。
“什么!”卫国公勃然大怒,拍案怒对卫国公夫人,“你怎么敢瞒着我私自去定元霁的婚事!”
卫国公夫人不知卫国公为何突然听闻她有意与清河郡王结亲时怒不可遏,毕竟不管多少人在圣人面前求娶朝阳郡主,都被圣人封了口,没有消息传出来。且,卫国公以为卫国公夫人消息灵通,自然知道次子心有所属之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卫国公夫人从来都不曾过问过次子!
叫卫国公一吼,卫国公夫人自觉丢面,也带了些怒意:“我身为元霁亲母,怎么就不可以定下他的婚事!”
“夫人,你可曾问过元霁,他是否愿意迎娶清河郡王之女?”卫国公冷眼瞧着卫国公夫人,心头已经是极为不悦了。
卫国公夫人也不傻,见着卫国公的怒气,她低声说道:“这不是也还没定下来吗?我想着,让他们见一面再定下……”
“简直是胡闹!”卫国公不再隐忍,指着卫国公夫人骂道:“索性你未定下此事,未免祸及卫国公府,把这件事推掉!”
“怎么会祸及国公府!?”卫国公夫人大惊,连忙追问:“可是清河郡王府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卫国公冷笑:“清河郡王府没有不妥,是你!极为不妥!”
卫国公夫人很是委屈,即刻就红了眼眶:“国公爷这话说的有失偏颇,这么多年来我为国公府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妥帖之际?国公爷这话诛心!”
“我诛心?你身为知礼元霁亲母,他们俩的婚事在你眼中是什么?”卫国公说起来就心头不满:“知礼的婚事也就罢了,他恰好看得上那宋家嫡女,不然我真的要问问你是何居心了!”
卫国公这话说起来实在狠心,卫国公夫人直接落了泪,却咬着牙道:“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宋家的嫡女配不上吗?”
对于卫国公夫人的质问,卫国公冷哼一声说道:“宋家有两个嫡女,原本母亲与我属意的本就是嫡次女宋如意。宋如意生性沉稳机敏,多有急智,才华高绝,绝对是宗妇的不二人选。嫡长嫡次之间天差地别,你竟也弄错!可庚帖已换,怎可换人?岂非凌辱宋家?因你之过,母亲已极为不满,而知礼更是亲向我保证……。”
卫国公的话叫卫国公夫人颓丧的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失魂落魄。
卫国公恨铁不成钢,“我叫你去问一问知礼,可你却擅自做主!知礼的婚事已经如此,元霁的婚事你怎可还这般专断独行!?莫非你真的要元霁恨你一辈子吗?”
卫国公此言一出,卫国公夫人立刻白了脸色,那哭红了的眼睛已经红肿,显得格外狼狈。
“可是,元霁他从无喜欢的女子……”卫国公夫人喃喃道:“我只不过是想要安排一个温柔体贴,处处为他着想的知心人在他身边,难道这也有错吗?”
“没错。”
到底是多年老妻,卫国公终究还是不忍,说道:“你想的没错,可你却不曾去问一问元霁。虽然这孩子素来冷面寡言,却不至于连婚姻大事也不肯与你开口。”
卫国公又道:“况且这满长安的流言蜚语莫非你都不知道吗!元霁从来都是有心朝阳郡主!你怎么可以枉顾他的心意,另择人选?”
卫国公夫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卫国公,“朝阳郡主?可,可元霁他比郡主大了那么多……”
“糊涂!”卫国公实在忍不住摇头:“年岁又如何?你真是糊涂了!”
卫国公夫人忍不住掩面而泣,卫国公叹了口气,说道:“清河郡王之女是绝对不行,除了朝阳郡主任何人都不行。”
卫国公夫人放下帕子,泪眼婆娑的说:“可是……”
“没有可是。”卫国公看了卫国公夫人一眼,道:“我已经入宫向圣人提亲,若无意外,我儿的妻就是朝阳郡主。”
卫国公夫人脸色一变,道:“朝阳郡主……可宋家岂不是,岂不是会觉得如娉受委屈?”
卫国公闻言,眯了眯眼,说道:“如娉怎么会受委屈呢?身为长房长媳,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欺负她的。”
“可朝阳郡主飞扬跋扈……”
“夫人还是慎言!”卫国公觉得脑仁疼:“坊间传闻多不可信。”
卫国公觉得十分不悦,也不想多说:“你好好想想吧,此事你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再留情面了!”
说完,卫国公就拂袖而去,只剩下了卫国公夫人在原地愣愣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