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上车,一直等在门口。
哆啦是感染了猫瘟,季桃忙前忙后交费,终于为哆啦做完所有检查也将猫留下来住院才走。
她没想过时贺还在外面,她在医院忙了近两个小时。
街道上行人无几,路面偶尔才驶过车辆。而时贺倚在车门上抽着雪茄,他指尖星火明灭,吐纳烟雾的男人面容冷俊,长腿交叠站立,耐着性子,哪怕眉宇间已经弥漫起焦急也不愿离去。
季桃有些出神,他总能轻而易举演绎任何霸总剧里的各种帅比姿势,哪怕心里还恨着,她也无法否认他总能吸引到她目光。
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他抬头望来,目不转睛注视她吸完最后一口烟朝她走来。
烟草气与他身上的香萦绕着她,季桃扭开小脸要去路边打车。
“从这里回幸福里夜间少有出租车愿意跑。”
季桃没理他。
“你不信我?”时贺索性不阻拦她,就等在一旁看她打车,唇角勾起抹淡笑。
季桃挥手拦下三辆车司机都不愿意跑。
已经凌晨,跨江跑去那边回来载不到客不说还不划算。
季桃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打快的,但一直没人接她的单。
时贺睨着她,眉眼含笑:“你不是想要看星星么,我车上有。”
季桃:……
她就不信她今晚坐不到车!
季桃直奔路中间拦下一辆疾驰驶来的出租车。
司机倏然踩下刹车,探出头训她:“你脑子坏掉了,不要命了你!”
“叔叔,我要坐车去张湾幸福里……”
“张湾不走,都跨江了大晚上我空车回来啊。”
“我包车,我给你钱……”
“我不缺这趟钱,大晚上的张湾大桥都是雾。”司机扬长而去。
时贺就在身后的路灯下勾起薄唇轻笑。
季桃恼羞瞪他,默默走回路边。
这个时候,好像真的只能坐他车了?
“桃桃,上车吧。”
瞧这狗男人笑得多得意,就这么上去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季桃绷着脸:“我看都是你指使出租车不载我。”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否认。”时贺打开车门,“上车,你明天不是早班么。”
他连她上什么班都知道?
季桃看着夜色,最终还是坐上他的车。
星空顶闪烁起闪耀星辰,季桃很喜欢头顶这种感觉,但不想被时贺看出来,她只飞快瞟了几眼头顶的星空,假装若无其事。
时贺开车很稳,也许知道现在太晚她很累抑或是他自己也等得累了,他只问她冷不冷,打开了暖气便没再说话。
安静的车厢里一股暖意,鼻端时贺身上的气息更强烈起来。
可时贺只闻到季桃身上的奶甜香和一股猫的骚臭。
他起初还可以忍,最后渐渐坐不住,在车厢温度上升到燥热时感觉浑身皮肤都是痒的,也有些喘不上气。
季桃察觉到了他的反常。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不安地松开又握紧,笔直的后背也几次在座位上挪动。季桃看出不对劲,正要开口时忽然感觉到一阵急刹。
时贺直接将车停在了路中间。
下一秒他打开窗猛烈咳嗽。
他的咳声险些撕破喉咙,也呛红了整张脸。
“抱歉,我——”话来不及说完他又猛咳起来。
“你怎么了?”季桃见他不像假装的。
“对不起,我不能接触猫。”
“哆啦不在车上。”
“你抱过它。”
怕话里意思不对,时贺又忙解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身上有猫的气味。”
“那你打开车门,我下车吧。”季桃紧绷着小脸,心里骂自己明明被他害得这么苦还在听到他咳嗽时替他担心,“谁叫你要送我回家的,自己活该,你开车门。”
“不开。”时贺握住了她的手。也许是隔得太近,他又闻到那股气味,忙探出车窗咳嗽。
他拿出纯净水喝完才好一些,升上车窗看季桃:“能不能把你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