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感受到这种绅士又有修养的气氛,没刚才那么紧张,很大方地跟主动打招呼的人握手。
到了时贺这里,时贺望着这双伸到他这边的白皙手掌,下意识也伸出手去。
然而季桃掠过他握了他旁边那位董事长的手。她笑得甜美:“您好。”
时贺收回手,端起高脚杯昂首饮下杯子里的红酒。
他是刚才脑子短路才会伸出手去给她握?她还假装看不到他?也是,他说过两人最好不要再相见。
时贺转身去了贵宾包间里。
季桃望着他颀长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刚才的确很爽。
她就是不想再搭理他。
网上都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呜呜她从前就是那么无私热情地对他才让自己卑微到一文不值,她不想再那样了。
霍宪带她去吃东西,给她倒了香槟。
“喝得惯么?”
季桃小小抿了一口:“嗯,还挺好喝的!”
舞台那边已经响起音乐,有不少男女在跳交际舞。霍宪挑眉:“敢去跳舞么?跳一次抵五块钱,你一共欠我九千五,每次聊天抵五毛,到现在你还欠我9480。”
季桃:……
人精!
季桃不怕跳舞,也许是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场合反而因为无知而滋生了勇气,她跟霍宪走到舞台跳起恰恰,又换成华尔兹。
这些舞都是小意思啦,她虽然不专业但每次学校和医院的晚会上都是她当领舞,她还会跳幼儿园里那种超可爱的舞蹈,校园晚会上拿过第一名的。
也许是她跟霍宪跳得太好,舞台上几对男女跳完一曲后自觉退出,把舞台让给了霍宪这个刚回归的人物。
有几人左右看:“时总呢,时总怎么不在?今天他也是主场啊。”
贵宾包厢里,时贺指间夹着雪茄,他很少借抽烟发泄情绪,这会儿也许是闷燥想抽。
包房里很隔音,宴会厅里的喧哗只在何束文推门进来的间隙里短暂传来,是一首浪漫的田园钢琴曲。
何束文说:“时先生,我没打听到霍宪这两年都在做什么,是怎么认识季桃的。”
“这点事查不到?霍宪跟以前不一样,季桃很单纯,我不允许他接近她。”他语气冷厉。
何束文顿了片刻:“我还是建议您不要管季桃的事,毕竟您跟她……”
“呵。”时贺心情烦闷,雪茄只抽到一半,他扔进烟灰缸里起身走出包厢。
可整个舞台上都是季桃跟霍宪在表演。
所有人退到四周看他们跳舞,他从不知道季桃还会跳舞,她笑得娇俏甜美,脚步轻盈,细腰在霍宪掌中不堪一握,灯光好像给她镀上一层柔美滤镜,修长脖颈下连锁骨都白得自带高光。
时贺眯起眼睛,似乎从来没这样动过怒。
有人走过来笑着跟他攀谈:“时总,你怎么不去跳舞,我给你找个女伴?”
“不用。”冷冰冰的两个字像从齿缝吐出。
时贺挥手喊侍者倒酒,但端着酒过来的是尚一。
尚一倒完酒:“时总,季护士怎么在这里,那男的是谁?”
“我也想知道。”
时贺喝完一杯又示意尚一快点倒上。
尚一边倒边说:“不过季护士跳舞好好看啊,你瞧她比场上这群女的都好看。”
时贺收紧目光,是的,她很美。从前是又傻又可爱,现在是又乖又精致,也温柔动人。她的礼服很美,跳舞时像纤细灵动的公主在云朵里穿行。
时贺眺望起点心台架上的甜品,他忽然觉得,人间水蜜桃,说的就是季桃这样的女生。
尚一:“季护士跟那个男的真配,时总你觉得呢?”
“配么,一点都不配。”
旁边一富豪没听真切:“时总你说什么不配?”
时贺沉眸冷对,吝啬回答。
舞蹈终于结束,他们两对在某人眼里完全不配的男女从舞台上下来,季桃在大家的掌声里微微红了脸。运动后的她浑身都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朝气,是生机活泼的,好想握进掌中独自拥有。可此刻她挽的是霍宪的手臂,笑容灿烂,很是信赖。
时贺再也看下不去,转身挑了背对着他们的位置坐下,催促侍者:“为什么还不上食物?”
“时总,马上就上。”
时贺展开方巾铺在双膝上,接过热毛巾抆拭双手,冷淡还给女侍者。全程紧抿薄唇,脸色沉冷。
主菜上齐,也有不少人不想吃饭仍聚在一起攀谈,周围很多人都想跟时贺坐一桌,但礼貌跟他聊天时一直没等到答复,见他此刻这种冷绷的表情知道不适合搭讪,识趣去了别桌。
时贺拿起银勺翻来覆去看,何束文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至于这么心情不好么,他盯了几下才看见勺子可以照见宴会厅里的场景。
何束文抬头,很容易就寻找到季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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